而此时,苏长歌扫了眼面前众人。
心中谈不上气恼。
早在决定来学宫宣布改制前,他就猜到这群人会搬出圣人来反对。
“一群腐儒,可笑至极。”
看着他们,苏长歌露出一脸冷笑,朗声道:“自古法先王者,皆是效法先王之仁义,法后王之时用,以治当世之民。”
“尔等口口声声效法先王。”
“法了什么?”
“只会生搬硬套的效法圣人衣着、言语、制度,此皆先王之皮毛矣!”
“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绝,守法数之有司,极礼而褫,但自古以来,历代先王俱是一心,故欲观先王之迹,察后王也,。”
礼义的文制、音乐会被时间磨灭。
守护法制的官员传承时难免出现一些差错,从而渐渐和上古的礼义远离。
但历代皆有圣贤。
言行举止,规章制度或不相同。
但他们在各自时代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为了践行仁义,让世道更好。
这种‘心’,才是圣贤的内核!
因此想看先贤的痕迹。
要从后世圣贤之人的身上去看,他们言行举止,跟先贤同出一心。
“是以,朱圣之制,治于其世;吾所改之制,秉承往圣之遗志,治于当世,于民有益,非尔等卑贱之腐儒所能理解。”
大言煌煌,令人生畏。
苏长歌的这番话。
直接将面前这些所谓的朱圣门徒,给踢出法先王的行列。
“好!骂得好!”
太学院某处,长相平平无奇的青年面露喜色,感到无比痛快。
严院长这群后世之儒,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口口声声效法圣贤,但除了死记硬背之外,屁都没有学到。
若是靠效仿圣贤的言语、衣着、规矩就能成圣。
那也太简单了。
而此刻。
严院长等人被苏长歌给骂的哑口无言。
整张脸阴沉似水,难看至极。
这就跟有人说你只是衣服像你爹,但你不是你爹亲生的一样。
但偏偏苏长歌这番话极难反驳。
至少凭他们,一时半会想不到该如何引经据典,才能反驳这番歪理。
可为了不让理学的根被掘掉,严院长眼中一狠,大声喊道:“吾乃太学院院长,你不过是司业而已,除非从我尸体上他过去,否则你休想更改圣制!”
道理讲不通,就耍无赖。
他就不信苏长歌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他。
要真如此。
舍自己一人之命,保全理学延续,拖心学下水,也算是不亏。
而学宫那些夫子教习听到这话。
本也想跟着一起扞卫道统。
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毕竟苏长歌这人太过狂妄,什么都敢做,万一真起了杀心,那就亏麻了。
“老匹夫,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此时,看着悍不畏死的严院长,苏长歌嗤笑一声,肃声道:“太学非朱圣之太学,更非汝之太学,乃是大晋之太学!”
“改制之事吾已经上奏陛下。”
“就算你是院长,也没办法阻拦。”
“对了,要死麻烦滚远点,像你这种卑贱之儒,根本不配我动手。”
苏长歌开口,半点面子都不给。
现在自己权势在手。
而且该讲的道理也跟你们讲了,你们不听,硬要头铁也没办法。
礼圣曰:教而不化,诛之!
苏长歌自然不会动手诛杀他们,但冥顽不化者会踢出太学,还这里一个清净。
听到这番话,严院长气的浑身颤抖。
“苏长歌!”
“你就是少正卯!少正卯!”
“心达而险!”
“行僻而坚!”
“言伪而辩!故意扭曲圣意,老夫今日便效法圣贤,行君子之诛!”
严院长破口大骂数声后,状若疯癫的他,左右扫视一眼,不管不顾的抄起一把椅子,冲上前就想对苏长歌动手。
朱圣理学,太学院。
他为这两样东西倾注了毕生心血!
可现在苏长歌要毁掉他们。
他如何能不气?
他怎么能不气!
这一刻,他就像是扞卫宗教的狂信徒,只想将眼前的异端给灭掉!
见状,苏长歌能理解严院长的行为。
但....关我屁事。
而且朱圣的学问他也没说废除。
只不过适者生存。
不与时俱进、对世无用的学派,就该束之高阁,供一些纯学者当兴趣研究。
而太学是培养能臣干吏,为国取才的地方,需要经世致用的学问,以及能干实事的学子,不需要一群口头仁义的腐儒。
随即,看着朝自己冲来的严院长。
苏长歌理都没理。
脚步一移,轻松躲开攻势,而后只听噗通一声,严院长因脚步失衡摔倒在地。
额头被自己抄起的椅子给磕出血来。
苏长歌瞥了眼,见人没死,转头对着学宫内众多夫子说道。
“从今日起,太学院改制。”
“夫子教习分为三等,上等月俸一百两,中等五十两,下等二十五两。”
“每年六月、十二月,由所授学子打分评定,不合格者降级,下等不合格两次,直接开除,意外情况酌情考虑。”
伴随苏长歌的声音响起。
学宫内的这些夫子和教习顿时满目错愕,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啥?
学子给老师打分?
简直荒谬!
自古以来皆是尊师重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
师者如父。
哪有儿子给父亲打分的道理!
“苏长歌,你这简直是离经叛道之举,违背先王之义!”
一位老夫子大声指责道。
其他人都看着,心中虽有不服,但害怕权势都不敢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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