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翌：“她以前也一去半天？”
“一般很快就回来了，偷偷给他带点钱，带点吃的喝的，偶尔也会待挺久，最长的时候一两天才回来。”
“你不问她去干什么？”
齐化吉无言。
齐翌懂了，一切都是心照不宣，齐化吉气齐翰功不争气还啃老，做不到看他挨饿，又拉不下脸跟他服软，干脆做视老婆偷偷帮他，不管不问，像鸵鸟一样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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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敲门】 【】
“所以，你老婆去了哪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以前她从没关机过。”说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紧张起来：“齐翰功现在到底什么处境？他是不是已经得罪那伙人了？我老婆会不会有危险？”
齐翌摇头：“我们手头的线索也有限，给不了你保证，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他们找出来，至少先找到你老婆吧。”
他心里越来越乱，手机关机，确实不是什么好信号。
不过齐翰功明显还有利用价值，他老婆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
齐翌环视了一圈他们家，忽然看到地板上有几根红色的头发丝，他快走了几步，又看到角落扫把上缠着一圈红头发，和烂尾楼里发现的非常接近。
他拍了几张照片，捻起头发，又走到角落拍照后捋下几团发丝。
齐化吉不明所以：“怎么了？”
齐翌深吸口气压下心绪，面无表情地问：“你老婆前一阵是不是染了头发？”
“是啊，就十几天前？这几年她日子过得苦，好不容易过个年，就去做了头发，花了两三百块钱。”
“她前一阵是不是受伤了，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她说喂猪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啃了，右手虎口那边，好深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还是我带她去防疫站打的针。”
错不了，她有大问题，绝对和唐海潮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齐翌：“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齐化吉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黄……黄氏秋。”
“嗯？”齐翌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姓名中间带个氏字好像暹罗那边的女性风格：“暹罗人？”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年轻那会儿老爸犯了事，普通人家看不上我们，买的暹罗媳妇。”
姜晓渝抬起头，眼神变得相当危险。
察觉到气压骤降，齐化吉连忙辩解：“我媳妇虽然是买来的，但她和那些被拐卖的人不一样，她是自愿卖身的，而且和我感情也很好，我从来没限制过她的自由，也没逼她生娃，你看我们就一个儿子。”
齐翌没了之前的表面客气，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卖身？怎么个卖法？”
他还不知道就他老家都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她是自愿嫁过来的，只有一个要求，钱要给她爸妈分一半，这种事在那边也很多，价格上要比较贵一点，好处是一般不用怕她们逃跑，大多嫁过来后都能安心过日子，和正经媳妇没区别，听说在东南那边，闽粤赣那一片很有市场。”
姜晓渝侧身面对齐翌，低着头说：“确实，暹罗那边女性地位太低了，有些家庭养了不少女儿，就把女儿嫁出去好养儿子，给儿子办婚礼……
“有些家庭听说我们这边女的地位比较高，娃儿在这边能过的比国内还好，又有很多人娶不到媳妇，钱也给的多，就托人把女儿往这边嫁，说是嫁，其实跟卖也没什么区别，以后基本也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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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敲门】 【】
身后特警瓮声瓮气的说：“别说暹罗，就我们这有的地方不也一个德性？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按资产比例要彩礼，嚯……我真为那边的姑娘感到不值，她们把父母当亲人，父母把她们当抢手货。”
齐化吉：“对啊对啊，彩礼和嫁妆，扣去办酒的那些该是小家庭成家立业的启动资金，就算给父母补贴一点，闹成这样也太难看了。而且说白了，这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嘛？就因为我媳妇是暹罗人？”
齐翌斜他一眼：“别偷换概念，买卖人口犯罪！这能一样吗？”
他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齐翌认真分析整个案子，更觉黄氏秋这人不简单了，她失联恐怕不是去见儿子那么简单：“你媳妇平时都和谁走得近？”
“那挺多，她跟谁都能聊两句，像是……”报了一串名字后，他眼前一亮：“对了，她跟你妈关系也很好，天天姐妹姐妹的叫着，她比你妈小几岁，才刚刚满五十，前段时间你妈还说认她当妹妹，你回家了让你叫小姨。”
齐翌脸更黑了：“别瞎攀关系！”
“没有啊，她真这么说，不信你问你妈！”
齐翌跳过了这个话题，让他最近别瞎走，保持通讯畅通，臭着脸走了。
姜晓渝跟上齐翌，偷偷问：“翌哥，他包庇齐翰功估计是跑不脱了，不把他带去所里？”
“先别打草惊蛇，齐翰功可能还会和他联系，悄悄盯着就行了。”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抓黄氏秋吗？她绝对和唐海潮的案子脱不了干系。”姜晓渝也能看出问题，各方面特点都对的上，黄氏秋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齐翌：“找不到人没法抓……齐化吉不说她和我妈熟吗？我们回家吃个晚饭，顺便探探我妈的口风，进一步了解这个人。 嗯，可能还得你多配合一下。”
姜晓渝啊了一声，忽然有些紧张：“我怎么配合？”
“随机应变就好。定位到了吗？”
“还没有，手机不太好操作，还要一下子。”
齐翌招呼另外俩特警跟上，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宋瑞美刚刚收拾好餐桌，看到儿子带着人回来，腾地一下站起身跑到门口。
“妈，我带同事回来吃饭。”
“都还没吃呢？哎哟，你个哈儿，啷个不提前打个电话回家里？你说你在所里吃我都没准备……真的是！来来来，都坐，大家都坐啊，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吃的，很快就弄好，稍微等一下。幺儿嘞！谁让你坐了？烧水泡茶！”
看着憋笑的特警们，齐翌无奈起身，屁股离开了刚刚贴上的沙发，起身去厨房拿水壶烧水。
宋瑞美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块三线肉，清洗过后丢砧板上切：“回锅肉搞不赢了，弄个小炒肉吧，冰箱里还有块牛里脊，你顺手拿出来，再给个水煮牛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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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齐翌单手不太方便，但还是装了满满一壶水放在炉子上烧，又在冰箱里摸了半天：“哪儿啊？没见到。”
“就在里面，你把那颗白菜拿开……还没看见？”
“没，只有几颗鸡蛋。”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真的是，让你干点活都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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