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当琳娜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在宿舍了。
其他三个舍友依然不见踪影，窗外不时传来魔法烟花爆炸的声音和楼下学生的嬉闹声，偶尔还有些兽吼。
她直起身，看向窗外，仍有些恍惚。
五颜六色魔法烟花在昏暗的天空中爆炸，一头飞龙在月下划过，低空中有些施展漂浮术的学生相互追逐打闹。
隔着一扇窗户，琳娜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别看了，实力才是快乐之源。”
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琳娜这才发现，床头的柜子上竟然盘踞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蛇，它头角峥嵘，黝黑的眼睛仿若深潭般平静，正在用尾巴尖翻看着她的书。
琳娜心中一惊，继而想起了之前的经过：“伊诺先生，你怎么变这么小？”
她明明记得刚召唤出来时，白蛇的体型颇大，有水桶般粗细，身长更是有十米！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娇小？
方诺一边看这个世界学院的教材，一边敷衍道：“天赋。”
实际上这并不难，对方诺来说不过是将大部分质量都隐藏在深层空间中罢了，变形术大多如此，毕竟质量不会凭空消失，区别只在于存放在哪里而已。
琳娜心中记下，又询问起自己昏迷后的事情。
提起这个方诺就稍微有些郁闷。
在琳娜昏迷后，后续的流程就都是由老院士负责了。
这个大概有二级巫师水准的召唤师带着方诺又是观察，又是验血，又是精神沟通，又是要取鳞片存样的，完全是把他当一种稀有的实验样本来看了。
当然换做方诺如果遇见了自己不了解的生物，估计也会走这么一套流程，不过把这放到自己身上就有点难受了。
好在当方诺在精神沟通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老院士就收手了，看得出来，当面对智慧生物时，他又是另一番态度。
不过照例还是问起了方诺的来历——本来这是老院士想自己调查的，但既然有智慧，可以沟通，自然是直接就问了。
方诺便谎称自己是在一场争夺地盘的战斗中受到了重创的白磷蛇，流落到阴影位面沉睡恢复，然后就被召唤出来了。
“白磷蛇？看颜色是有点像，但是您头颅的形状......”老院士疑惑道。
“不知道，可能是混血之后产生的变异。”方诺表示自己不想多谈。
最后老院士出于必要的信息登记和召唤结果评估，询问了他曾经的实力和现在的情况——因为方诺一直收敛着能量波动，光靠看他也看不出来。
“我曾经很强，可惜受伤后失去了很多力量，现在只有这个程度了。”
方诺这时候就表现出一副十分懵懂的样子，然后显露出大概刚入三级学徒的样子。
“唔，上级魔兽，没受伤前应该是下位魔兽，这位伊诺先生，希望您能在人类世界待得开心。”老院士沉吟道。
“但愿如此。”
做完一系列登记后，老院士还送了他一块肉干，想要喂他吃。
方诺：......
这或许就是伪装必须付出的一点代价吧。
看得出来，这位老院士虽然对有高级智慧的召唤物非常尊重，但其实仍未将方诺放在心上。
尊重来源于礼节，轻视则源于实力，这种态度方诺很熟悉，就像是前世接触过的一些白巫师，他们也总是这副样子，看似彬彬有礼，但其实只要你的实力不够，是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平等对话的。
“总而言之，你的那位伯特老师让你苏醒后尽快找他一趟，还有，你过关了。”
方诺简单叙述后总结道。
这个少女显得异常激动，甚至眼中有泪花闪烁。
“谢谢您，伊诺先生！”琳娜一激动，直接扑了过来，似乎是想将他抱在怀中。
方诺轻轻一闪，让她扑了个空。
“人类，保持距离！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亲密。”他冷淡道。
“按照契约内容，你每天需要为我提供二十公斤新鲜肉食，不接受陈年冻货，还有为我治疗的药剂，在我伤愈之前不会为你作战，今天的量你还没给呢。”
“如果伱违约，我只能把你吃了。”
他阴森道，冷漠的眼睛在琳娜身上一扫，似乎是在打量哪里肉比较多——但确实很瘦，或许是小时候营养不良，虽然在学院有免费的食物供应，但琳娜还是前胸贴后背的，谈不上什么身材。
琳娜被看得浑身一颤，立刻想起自己签订的那堪称苛刻的契约，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股力气。
“伊诺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她慌张得起身，批了件黑色的外套就离开了寝室。
方诺摇摇头，真是一个稚嫩的孩子，被稍微吓一吓就六神无主了。
他这样说只是为了维持这个身份的设定，就算琳娜真的违约，他也不会吃了她，最多就是启动琳娜意识中的契约种子罢了。
目前而言，方诺还需要这个表面身份来平稳渡过一段时间。
从和琳娜的契约中，他收获了不少东西，如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和常识，还有最关键的是一个合法的身份。
“这个世界不简单啊。”
合上《古托大陆近代编年史》，方诺有些沉凝。
结合书上的内容和他现在感觉到的环境能量浓度，这个古托大陆上很可能存在六级的生物！
比如这里的人所称的【光辉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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