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咬吕洞宾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能知道怨灵是谁，可现在才发现，这真相只是另一个真相的面纱而已！
这个爷是谁，他女儿又是谁？
很显然，柳若馨是女的，不可能称爷，难道是哪个知青？
不对，柳若馨胎死腹中，知青已经死了，不可能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元道士家，远远的，就看见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起先还没有多少人注意我，直到我们到了礼桌前，现场才忽然一静。
“贵客，您是？”收礼的是元道士的女婿，他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呢。
“我送两百！”我把礼金放在礼桌上，“写我老汉儿的名字，他叫耿金忠！”
元道士的女婿赫然一惊，急忙让婆嬢把香烟和红包递给我，还问我和老丈人是什么关系。
要知道，零二年的时候，只有至亲才会赶两百，乡亲们大多赶五十，由此可见其中的差距。
“嗯……我叫他元师叔！”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我苦笑道，“我师傅是杨丹公！”
“你是耿长生？”元道士的女婿脸色一变，但我远来是客，他也不敢给我难堪，期期艾艾道，那……赶紧入座吧，马上就开席了！”
说话间，元道士疾步而出，满面春风道：“长生来了啊，来来来，师叔带你入座！”
“谢谢师叔！”见了元道士，犹如见到了师傅，我眼睛一红！
“好孩子！”元道士捧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带到二楼的晾台上。
这二楼晾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可以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酒席，那真是小孩哭，大人闹，热闹非凡啊，但这晾台上只有四张桌子，坐的全是业内同行，其中就有汪大师师徒！
以前我跟随师傅出入丧家的时候，时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大家也算熟人了。由此可见，元道士并不因为我师傅过世，就降低我的待遇。
也是凑巧，可能汪大师师徒人缘不好吧，他们那一桌居然没坐满，元道士就让我和他们坐一桌，还让大家多多照顾我，不要灌我的酒。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鬼丹公啊！”元道士一走，周子龙肆无忌惮的挑事，“我就奇怪了，像你这种不吉利的人，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来这种场合呢，你就不怕鬼身上，破坏了人家的生日宴吗？”
川西人都喜欢看热闹，无论什么热闹，只要有看就好，因此，尽管大家都觉得周子龙太过分，却没人阻止，反正，在他们看来，既然杨丹公死了，就算把我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就是在破坏生日宴吗？”我也是年轻气盛，恶声恶气道，“作为业内人士，你如此肆无忌惮，是你父母的家教不好，还是师傅的教育不到位呢？”
这话一出，虽然没有一个脏字，却把他的父母和师傅都给骂了！
“你……”周子龙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汪大师一拍桌案，用长辈的语气训斥道，“你们小孩子斗嘴，把我扯进来干啥子，还懂不懂尊师重道了？”
“你都说要尊师重道了！”我冷笑道，“那你的徒弟当着你，在元师叔的生日宴上放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师重道？还是说上行下效，有其师必有其徒？”
“曰你的仙人板板，想不到你还牙尖嘴利的！”汪大师知道再说下去，作为长辈就有以大欺小的嫌疑，索性笑骂一声，“好了好了，今天是老元的生日，说说笑可以，别当真了。”
“对对对！”大家多少还要给汪大师一点面子，连连附和，还假惺惺的劝我少说几句。
我唉声叹气道：“可惜啊，我师傅已经过世了，要不然谁敢欺负我啊！”
“我噗……”汪大师喷出一口老血，心说：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不过，众人听了这话，脸上却有羞愧之意，毕竟，如果今天有杨丹公在，周子龙绝对不敢挑事。
在整个古佛镇，甚至整个盐都县，杨丹公都是鼎鼎大名的，敢招惹他的人真不多。
这时候，厨子们开始摆筷子了，按照规矩，摆了筷子就可以开吃了。
可在嘈杂的下面，传来孩子一阵阵的哭嚎声，我用手肘撑着“美女靠”，探头一看，有个大妈怀里抱了个哭嚎不止的小儿，弄得大家不得安生。
我权衡再三，出于好心还是来到院坝里，走到大妈身边道：“孩子一直在哭，让我看看吧？”
“就你？”大妈原本就是心烦意乱，见了我，火气就上来了，恶声恶气道，“老娘的孙儿哭不哭，关你个球事啊，赶紧滚，别把晦气带给我们！”
这才叫好心当了驴肝肺，我脸色难看道：“那你记住今天的话，以后别来求我！”
“仙人你个板板，老娘会求你龟子，老娘求你个锤子啊！”乡下妇女言语粗俗，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忌讳，她是越骂越起劲儿，张口闭口就是“斤了球的”。
我气得面红耳赤，关键是，我被当众打脸了，这对我的自尊心来说，是种极大的伤害，心里都被骂出阴影了。
可我又不能和一个妇女对骂，狼狈的逃回晾台，却发现座位居然被一个时髦姑娘占了，这个时髦姑娘还和周子龙打情骂俏，明显关系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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