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然让季时序别在楼下等了，结果下楼的时候还是看见了男生颀长的身影，从宿舍进出的人很多，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时序身上，一个女生在旁边跃跃欲试，终于在朋友的怂恿下，向季时序靠近了一点。
“不好意思，请问能加个微信吗。”女生的脸有一点红，笑着注视着面前的人。
季时序正在给楚星然发消息，淡漠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女生身上，只一瞬，就快速挪开了。他和女生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视线一转，稳稳地落在楚星然身上。
楚星然在旁边看热闹，猝不及防就被季时序抓包了。女生顺着视线朝她看了一眼，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也不再扭捏，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大方方地就离开了。
楚星然还在原地站着，季时序见她不过来，不耐地朝她招招手。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楚星然好奇地探头。
“你鬼鬼祟祟趴在窗户口的时候就看到了。”
“什么鬼鬼祟祟啊，”楚星然扁扁嘴，不是很满意季时序的形容，仙女怎么能用这么猥琐的词呢。
“欸，你知道吗，我的室友认识你欸，你猜他们背地里叫你什么？”
季时序参加这种夏令营冬令营什么的，向来不滥交友，很多时候别人冲他招手，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什么？”季时序配合地开口。
楚星然又傲娇上了，一甩头发：“哪能这么容易就告诉你啊，这可是别人告诉我的秘密。嗯···这样吧，你求我，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季时序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满都是问号，你在开什么玩笑。
楚星然挑衅地眨眼，换做两三个月前，楚星然是断不敢如此嚣张的，现在她这蹬鼻子上脸的脾气都是谁惯的，不就是季时序吗。
季时序转回视线，不说话。
楚星然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吱声，有点急了：“说啊。”
“说什么，我又不想知道。”
楚星然：“···？”
果然，这种人是不知道八卦的乐趣的。楚星然依旧不放弃，哼哼哧哧地，又是激将又是哄骗的，倒像是她求着季时序一样，季时序插着兜，嘴角蓄着笑意，倒是很受用。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教室。
教室里，一群学霸已经火速占好了前排，桌子上垒着一大推教材，楚星然和季时序的桌子上只有一叠草稿纸，倒显得有一些寒酸。
训练的总教官是f大最资深的数学教授，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讲冬令营的规则。这次的模式也以往都不太相同，并不是一昧地做题来计算最后的成绩。最终成绩占百分之四十，平时测试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课堂表现，每节课老师都会出一个任务，最终依据表现打分。
台上的教授清了清嗓子：“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星然看着ppT上的规则介绍，悄悄和季时序说了一句：“还挺有意思的哈。”
季时序微微侧过头：“谢岚老师在数学竞赛上的建树很突出，培育做题机器，不是他的目的。”
ppt变换一瞬，一个复杂的图形出现在屏幕上，字母和辅助线繁多，看的人有一些眼花缭乱。
教授的笔点了点屏幕：“给大家五分钟观察图形的时间，五分钟后，再告诉你们要求什么。”
众人的表情有一些为难，连题目都不知道，那还怎么分析图形。
他们的眼睛地盯着屏幕上的立体几何，手却在草稿纸上随意涂鸦，试图从公式入手来猜测题目。
教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笑眯眯地扫过众人变换的表情，而后垂眸，看了看花名册：“楚星然?”
楚星然正在稿纸上画着图形，听见教授喊她的名字倏然起身，稿纸和笔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季时序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内心失笑，弯腰捡起了稿纸，放在她的眼皮底下。
教授仔细看了她一会儿，又去看花名册后面的成绩，说话的语气温和却充满威严：“初试第二名，想来是有一些功夫在身上的。”他出示了题目，“你告诉我，AG的长度是多少。”
底下的人仿佛一只小船终于找到了方向，抽出稿纸就开始演算。
楚星然垂眸瞥了一眼自己分解的图形，很快报出了答案：“5。”
教授笑着看着她：“确定吗。”
楚星然对于这种压迫感已经免疫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老师都执着于问这个问题，她点点头：“确定。”
“非常正确。”
众人哗然，扭过头来看楚星然，他们有些才刚刚看完题目，眼里具是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
“很简单，图形拆分，AGF是在同一平面上的三角形，依据勾股定理就可以。”
前面的人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草稿，有些赧然，他们以为是立体几何，没想到竟然是一道解析几何。
教授满眼赞许，抬手示意楚星然坐下。
“很好，图形拆分，这就是我们第一节课要学习的，真正的数学人才是不会被题目束缚住的，你们的路还很长。”
坐在楚星然前面的女生回过身来，冲楚星然竖竖拇指，用口型说：“你真厉害。”
楚星然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表示感谢。
女生转身的时候眼神一错，看到了旁边低头写字的季时序，身形一顿。大概是很意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季时序会和别人坐在一起。
季时序察觉到了视线，拧着眉抬起头，清俊的脸上闪一丝烦躁，他不喜欢被人盯着。
女生立马往后靠了靠，有一些害怕：“对不起对不起。”
楚星然看着女生如临大敌的样子，又想起钟书他们给季时序取得外号，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季时序偏过头，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楚星然非但不害怕，反而还越笑越欢了。她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身子一耸一耸的，红从耳根蔓到脖颈。
季时序的眼神从威胁变成了无奈，最后放弃般的抬起手拍拍笑抽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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