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不出手呢?”
焦赞被问住了,哑口无言。
陈浪目光投向百水城,轻声道:“有些事,我愿意去做,可有些事,我却不愿,杨将军,你能明白吗?”
他赶在夏侯战下毒之前动手,只是为了不想死太多的百姓。
说直白点,百水城战役,影响不到他的大局。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或者中途再出手。
杨业眉头深锁:“杨某愚钝,请陈大人解惑。”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陈浪继续打哑谜。
杨业眼眸里精光大盛,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焦赞、孟良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疑窦。
这时,关红拎着带血的匕首,走了回来。
然后,她朝着陈浪深深的弯腰,声线充斥着感激:“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以后再说。”陈浪笑容和煦的道。
“几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处走走,我带你们长长见识!”陈浪神色微妙的开腔,“日落之前,我再送你们回去。”
“好!”杨业第一个答应。
焦赞、孟良一如既往的追随。
关红也没犹豫。
……
下午。
汴京校场。
抬眼望了望逐渐西斜的太阳,杨五郎出声道:“八王爷,你觉得他们去了哪里?”
八贤王同样一脸的困惑:“本王也想不通。”
他今天来校场视察,结果听杨五郎几人说,陈浪带着杨业三人离开了,要去解决百水城之危。
哪怕对此说法深感怀疑,可他很疑惑陈浪一行人的目的地。
忽地,帐外传来一片问好声。
哗啦!
没等八贤王起身,主帐的帘布被掀起,杨业、焦赞、孟良三人迈步而进。
八贤王看了一眼,脸上涌起诧异。
杨五郎、杨大郎等杨家儿郎,也是面露讶然。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家父亲表情如此奇怪了,好像凝重,也貌似欣喜,具体怎么形容,他们也说不上来。
而焦赞、孟良两人,就简单的多了。
他们轻易看出了两人残留的吃惊之意。
“爹,你去了哪里?”杨五郎迎上来。
若是陈浪在此,一定会翻译成:“爸爸去哪儿了?”
杨业摆摆手,沉默着坐到主位上。
他环顾一圈,看着八贤王、几个儿子们的询问视线,态度严谨的道:“我暂时不敢确定真假,等过些时日,百水城的消息传来再说。”
扪心自问,他今天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也不能细说的场面。
例如,陈浪抬手,三道雷霆降临,把夏侯战劈的灰飞烟灭。
因此,他给焦赞、孟良下了封口令。
“难道你们真有可能解决了百水城的危机?”八贤王试探道。
杨业犹豫了几秒,惜字如金的道:“辽人也许选择退兵了,放弃攻打百水城。”
话音落下,主帐内鸦雀无声。
八贤王等人满心的错愕,愣愣的望着杨业,企图问出个究竟。
杨业没有多加解释,也是苦笑连连。
他心里百感交集,是既希望今天经历的是一场幻觉、梦境,又期盼陈浪表现出实力是千真万确的。
如果陈浪真有神魔一般的伟力,大宋就多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防御。
将来面临明国、秦国等的围攻之际,哪怕他杨业战死沙场,也能放下心来。
……
侯爵府。
在杨业印象中快要神魔化的陈浪,却是苦恼的揉揉脑袋。
能让他这般头疼的事情,唯有女人。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他最爱、最在乎的之一,那就更烦恼了。
“算了,终要面对的。”陈浪长出一口气。
他本来想着再躲扁素问几次,再发大招的,哪曾想到,玉女神医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去了永安楼,找上赵盼儿。
也不知道扁素问和赵盼儿怎么沟通的,反正赵盼儿就带着扁素问住进了后院,完全将他的吩咐当成了空气。
凌夫人自是不敢得罪赵盼儿,只能乖乖的指挥丫鬟收拾客房。
他回来的时候,差点和扁素问撞个正着。
唰!
陈浪将无心蒲团塞到衣衫深处。
下一秒,他眼眸遍布着漠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照了照镜子,陈浪心底略感好玩。
很多时候,他就是太心软了。
今天,他就让那些持靓行凶的妹子们知晓,他陈浪不止一处是硬的!
“让赵盼儿,扁素问进来。”他走出房门,对凌夫人冷冷的开腔。
凌夫人一听,心头急跳。
她很肯定,陈浪真的发火了。
当初,在来汴京的水里,陈浪也是如此狠厉的压制住她,差点没把她弄死。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乱动心思。
一两分钟后,凌夫人带着赵盼儿、扁素问进来后,就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赵盼儿呼吸微凝,内心直打鼓。
俏掌柜发觉屋内的气氛有点沉重,某人更是摆出前所未有的冷脸。
扁素问暂时没想那么多。
她怔怔的凝视着某人,秋水眸子里渐渐浮现一抹明显的欣喜。
陈浪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个过路人一般,先朝赵盼儿开喷。
“侯爵府里,我的命令是不是废话?,赵盼儿,你说!”
此话一出,赵盼儿瞬间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既然不如,那你是故意跟我做对?”陈浪呵斥道。
“是我求她的,你要怪我,就怪我!”扁素问主动揽责。
陈浪看都不看她,眸光直视着赵盼儿,俏掌柜如临大敌,首次体会到前者的气场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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