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斯曼踱步着,眼神很冷漠地俯视着云扬。
这跟他之前一副低声下气的小商贩模样完全不同。
这一刻,他就是诺克萨斯萨玛利战团军的一名中尉,而且是潜伏多年,担任间谍的中尉。
云扬很憋屈,非常非常憋屈。
自己也是间谍,却被另一个老间谍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跟随自己一起来的阿狸也身负重伤,被那颗明显裹挟着魔法的子弹击中,现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是质子,既要被自己监管,也要被自己保护。
他自己受伤,中毒都无所谓,云扬不在乎。
可阿狸不行,绝对不行。
“你的身体素质出乎意料的好,最后问你一遍,那些珍惜兽皮从何而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战团的计划?倒数三声,不说话你和这只狐狸一起死。”
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已经顶到了云扬脑门上。
老翁很冷静,为了战团,为了帝国,它可以抛弃任何情感,哪怕是一个之前它认为很不错的少年。
这是一个潜伏十几年,甚至更久的老间谍的自我修养。
“三。”
黑洞洞的枪口顶得更紧,哪怕神经被麻痹,云扬都能感受到脑门上传来的疼痛。
“二。”
老翁的一根爪子伸出,已经扣到了扳机上。
“我。”云扬艰难张嘴,说了一个字。
老翁见状松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但枪口依然顶在云扬脑袋上,侧耳倾听他想说什么。
“测。”
云扬竭力地想要挥动右手。
他体内的恶魔之力并沉寂,这是因为神经被麻痹,很难动用。
但就是如此,他也必须,必须,必须使用。
“你。”
云扬狠狠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猛然传来,大量的鲜血在口腔中溢出。
身体的感觉,回归了一点点。
“妈!”
一口鲜血直直喷向翁斯曼。
可它早有准备,只是微微侧身,手枪只是因此变换了一下位置。
“那你死吧。”
“砰!”
一道火蛇喷出,弹丸上绽放着彩色的辉光,强烈的魔法力量直指云扬左胸心脏部位。
“云扬!”
被魔法力量所伤,倒在地上的阿狸狐尾炸起,捂着伤臂,不敢置信地看着心脏已经被洞穿的云扬。
他的胸口处炸出一个黑漆漆的血洞,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泼洒在地上。
背后的洞更加大,肉块被带飞,还有魔法力量在破坏着云扬的躯体。
此时的他站立着,宛若一具僵尸。
“帝国的荣光需要我来维持。”
翁斯曼看来一眼死而不僵的云扬,点了下头,算是一些敬意。
它看向浑身颤抖,扑向云扬的阿狸,依然是一副漠然的模样。
“三声,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否则和他一样。”
正当它擦拭着枪管,走向阿狸时,一只凭空出现的血红大手猛然抓向它。
“嗯?”
多年以来在战场和敌人腹地,经历了无数生死危机的翁斯曼强行扭转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动作堪堪躲开了这一击。
“你他吗的,真该死!”
云扬收回左手,吐出一口血。
“云扬!”
见他没死,还使用着魔法,阿狸喜极而泣抱住了他的腰。
“你没死,怎么可能?”
翁斯曼缓过神,见刚才的攻击是云扬发动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眼他左胸空空如也的血洞。
“你是个什么东西?”
心脏被打穿都可以活下来,还能对自己发动魔法攻击,哪怕是纵横沙场和情报界多年的翁斯曼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又是什么东西?”
云扬怒极反笑。
他妈了个巴子的。
自己还是第二次吃这么大亏,上一次是在战场上被抛弃,这回又是一个老变态间谍对自己下手。
最关键的是,自己无辜的一批,明明他云扬也是间谍,却被另一个间谍差点干掉。
摸了摸胸口空洞洞的心脏部位,云扬心有余悸。
还好,要不是拉默那时候把他的心脏拿走了,这会自己有一百条命都死定了。
恶魔之力不能直接修复身躯,只能暂时维持他不死,真要恢复需要没有转化成恶魔之力的魂屑。
因此,他看向翁斯曼的眼神无比刻毒。
“你他吗的,真该死!”
云扬再次重复这句话,身体四周传来的巨大疼痛和背后哭泣发抖的来,让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干掉这头老熊。
“有意思,知道我们的动向,向吉恩提供战甲,还拥有疑似不死之躯。”
只见翁斯曼不紧不慢,从脚下的地板中猛然跺脚,一脚就踏碎了石板。
云扬神色一凝,他看到翁斯曼取出另一把枪。
那是把长枪,枪身环绕着复杂的铭文,枪管上冒着幽蓝的火焰。
那是佛朗哥曾经围攻冰原狐族时,带着部队使用的特殊枪械,丢一杆这种枪,他的上校军衔都会因此丢掉。
虽然上次没有真正见识到它的威力,但其恐怖可见一斑,云扬把阿狸推到后边,再次吐出一口断舌处溢出的鲜血。
“枉我还想带着你,成为诺克萨斯人,你马了个巴子的,你们糟糕的情报系统就不知道还有我这个间谍吗!”
云扬虽然不想解释什么,但胸中憋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
不管他跟翁斯曼是不是都效力于帝国,今天自己必须把这只畜生熊杀一千遍,也不够!
“嗯,你是帝国军人,怎么可能?”
举起魔法制式枪械的翁斯曼听到云扬的话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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