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几杯红酒下肚，朱小雅觉得自己终于适应了这种氛围，摆脱最初的拘谨，稍微有些放开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娇嫩的脸蛋有些发红，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看起来更加甜美诱人。
一旁坐着的于总虽然垂涎她的美貌。
但并没有显得太过着急。
不知为何。
他看着朱小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盘子里的肉一样。
胜券在握，没有丝毫担心。
而朱小雅的领导——张总，将她自始至终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这时也满意地暗暗点头。
这姑娘终于上道了！
“小雅……”张总指着桌子上的麦克风，朝她扬了扬下巴，“来一首？”
“不了，张总，我五音不全……”
朱小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一下刘海，微笑着推辞。
于总听后，反而也来了兴趣，劝说道：“来一首吧，唱个拿手的，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无论唱得好不好，都没人会笑话。”
“嗯……”
朱小雅略微想了想，“那……好吧！我就献丑了！”
“啪啪啪！”
张总带头鼓起掌来，朝着于总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还是于总的面子大啊！我这个当老板的说话都不好使，赶不上您哪！”
“呵呵呵，张总太客气了……”
于总十分受用地露出了大黄牙，笑得满面红光。
朱小雅拿起麦克风，婷婷站了起来。
她准备离开座位，到点歌台那边先点一首歌。
可是。
她才刚刚起身，立刻就感觉自己两脚轻飘飘的，竟然像是参加完五千米长跑似的。
只觉得有些无力、发软。
一个趔趄，她脚下没有站稳，又跌坐在了沙发上。
“哎呦！小心！”
于总离得她最近。
见状之后，眼中悄然掠过一丝喜色，口中惊呼一声，赶紧伸出肥手去准备扶她。
但当他的手正要触及到朱小雅的身子时。
却被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闪，避开了……
这一来。
于总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张总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使劲向朱小雅使眼色，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而坐在沙发上的朱小雅也知道情况不妙。
“完了完了，张总这下要骂死我了吧！”她想。
“可是我真的……”
她本以为自己能接受的……
为了赚钱，也为了自己的事业，她本以为这种“必要的牺牲”，她能接受得了。
但是，当那个家伙的手伸向自己的时候。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她都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厌恶感！
鬼使神差的，她条件反射一般避开了那只手……
同时，她也将于总的面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摔得粉碎！
而她刚才对于总的那番恭维、铺垫和努力，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于总，我……你不要误会，我……”
朱小雅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解释，希望可以挽回一下。
结果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呵……”
于总皮笑肉不笑，“没什么，朱经理没事儿就好。”
他语气淡淡的，面色阴沉，显然满心不痛快。
可朱小雅却没有听到这句。
她看着于总的那张肥脸，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不知为何，她好像有些眼花……
摘下眼镜，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整个房间竟然都开始旋转起来。
“糟了，糟了……”
她心中微微一凛。
她不是傻子，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身上的失力感、逐渐远去的听觉、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还有慢慢迟钝的思维……
这绝对不是饮酒过多的结果。
如果没办法摆脱这个局面，她很清楚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
按照张总的话来说，这是善于发挥自己的优势，这是合理利用资源，这是“必要的牺牲”。
但她心里，还没有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张总，我、我有点儿头晕……可能我得先回去了。”
朱小雅扶着额头，准备向张总救助。
“头晕啊……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
张总满口笑着摆摆手，高声说道：“小雅啊，你再坚持一会儿，于总和秦总也都喝了不少，咱们得把他们送回去才行啊！”
“哦……”朱小雅应了一声。
张总没有指望了。
她向门口望了一眼。
双手一撑，艰难地站起来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开始发软了……
“不行……走不出去……”
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儿，朱小雅灵机一动，竭力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
“我、我去洗手间……”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甚至已经开始口齿不清。
这种情况下，没人再过去搀扶她。
三个男人看着朱小雅一步步挪到了洗手间门口，并随手关上了门。
看了一会儿。
张总收回了目光，与于总对视一眼后，他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于总，怎么样，一会儿让她送您回房？”
“哼……”于总冷冷一笑，“张总，你这回找的这个销售，恐怕不太行啊！稳不稳啊？”
“稳啊！”
张总伸出了大拇指，连忙解释：“她身材和长相都是这个，这你不会不认吧？”
“但是，看她这反应……”
于总摇摇头。
“哎呀，新人嘛，都这样！还得您多教导教导，一展雄风征服她！”
张总将手搭在于总的胳膊上，压低声音说道：“她就是奔着钱来的，事后，我不会亏待她，相信您也不会亏待她吧……”
说着，他右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哈哈哈……”
于总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别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钱我有的是！今天晚上这两张嘴，都给她堵得严严实实的……”
“于总雄风不减当年啊！”
“哈哈哈！”
……
男人们那欢快而肆意的笑声传进了洗手间。
而此刻。
朱小雅无力地瘫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的手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没有信号！”
在洗手间中竟然没有信号！
唯一联系外界的方式——手机，失去了它的作用，完全成了摆设。
她没办法给朋友打电话，没办法发短信，同样也无法报警……
在洗手间里待久了。
外面的他们想必会硬闯进来吧？
那时候恐怕自己已经不省人事了……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朱小雅咬着牙，心中一阵悔恨……
不只是厌恶外面的那些人模狗样，同样也厌恶打算踏出那一步的自己。
但是现在。
即使是她已经后悔，事情也变得无法挽回了。
“这、这一步……真的要走出去了吗？”
闭着眼睛，她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个问题。
她的呼吸逐渐平静，沉重的睡意正在将她慢慢淹没。
躲起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她快要放弃了……
就在这时。
“叮咚！”
清脆的短信铃声将她从睡梦中骤然唤醒。
“啪嗒！”
更加清脆的碎裂声响——手机被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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