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对面，寂静无声。
许久，李清菡才问道：“翟公子可掌握？”
翟飞柏神情一滞：“没有。”
李清菡又继续问道：“董圣可有掌握？”
翟飞柏瞳孔微微一缩：“不知。”
儒圣还是人，不是仙。
还无法改变天地规则，使得火化水，水化火。
李清菡微微叹息，说道：“那就太遗憾了，我希望能够见到水火交融，方知水是不是火，火是不是水。”
翟飞柏隐隐有些怒意，拔高了声音：“李大家，恕我直言，水火不交融乃是常识。除非能够修炼成仙，可以逆转阴阳，否则就连吾师都做不到，试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做到？”
说到董天舒时，他语气中是浓浓的骄傲和崇拜。
董天舒，那可是一品儒圣。
五十年前就胜过稷下学宫的夫子，乃是儒道第一人。
这李清菡竟然看不上董天舒的气化宇宙说，这也是他暗怒的原因。
“嗤！”
冯邪嗤笑一声：“不过是儒圣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说仙人呢。你们儒家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翟飞柏厉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人，安敢如此轻慢吾师？”
冯邪眼神妖异地看着翟飞柏，邪邪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以后肯定会知道。不说天下五大域，就算是中土神洲，一品强者就超过了双手之数。
董天舒为一品儒圣，天榜排名第四，上面可是还有三人。
你把董天舒拔得那么高，这是要置其他三人于何地，你这是在藐视天下个学派么？”
翟飞柏还要怒斥，李清菡的声音变得清冷：“两位公子，清菡阁是休闲轻松之地，如果二位要做学派之争，还请离开此地。”
“哼！”
翟飞柏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对我说的不可置否，那么接下来就看阁下的高论了。”
冯邪笑了笑，说道：“高论谈不上，但肯定比你说的靠谱。”
李清菡道：“冯公子请讲。”
冯邪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武者淬炼肉身，气血磅礴。其血液是为液体，属水，但却又无比的灼热，在我看来便是水火共体。
如果谁能够参悟血液之谜，自然就可以参悟水火之秘。
水火交融，水即是火，火即是水。”
不得不说，冯邪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至少比翟飞柏说得靠谱，因为指出了武者的血液，附和水火交融的事实。
李清菡摇了摇头，声音悦耳动听：“冯公子说得很有道理，但血液不是水，也不是火，仅仅是是拥有似水似火的特性而已。”
很明显，对于这个答案她并不满意。
冯邪耸了耸肩，并没有觉得意外，或者是失落。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说得牵强。
李清菡转头看向了杨易，问道：“杨公子，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杨易微微笑道：“水火交融，此事易耳。”
哗！
内厅中，三人都震惊了。
翟飞柏楞过之后，随即就高声抨击道：“此事易耳？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件事情，就连吾师都做不到，就凭你一个个小小的靖武卫么？”
他话中暗暗讽刺，因为靖武卫不仅在朝堂上臭名昭着，在江湖上同样名声不堪。
果然，翟飞柏话落，冯邪就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杨易。
李清菡同样如此，只是隔着屏风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杨易淡淡地看着翟飞柏，说道：“前段时间，有个叫杨守心的人写了篇天人交感的中秋词，不知道你口中的吾师，能不能写出来？”
翟飞柏脸色一黑，冷声道：“天人交感的诗词，并非修为越高就能够做出来，这等诗词更重机缘，同样也是个巧合。”
杨易说道：“所以说，你口中的吾师也不是什么神仙，他不能够做到的事情，还是有人可以做到的。同理，我能够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李清菡声音也重了些：“翟公子，希望你不要再这么蛮横无理。如果你再如此，那奴家也只能够请你离开了。杨公子能不能做到，等他做了就知道了。”
冯邪嘿嘿直笑：“李大家说的是。”
翟飞柏脸色难看，冷哼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到‘水火交融’。”
杨易朝李清菡说道：“要演示水火交融，还需要准备些东西。”
“杨公子请说。”
“如果仅仅演示水变火，只需要一炉炭火就可以；如果想要演示水火交融，则需要一个铁块，一个修炼火系的修道高手，最好是五品以上。当然，不要把水忘了。”
“可以。”
李清菡点头，她朝外面说道：“清荷，听到杨公子的话么，去准备吧。”
“是，小姐。”
门外传来清荷姑娘的声音，以及远去的细碎脚步声。
翟飞柏冷眼看着，冯邪饮酒独酌。
杨易则拿着糕点品尝，根本停不下来。
他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的，就算能够见到李清菡，也要尽量吃回来。
毕竟只是见个面而已，又不是留宿，哪里用的着二十两银子。
看着杨易自顾自地喝酒吃糕点，内厅中三人都有些异样。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手中嘴中完全不停。
李清菡说道：“杨公子很喜欢这糕点？如果不够的话，奴家再让人送些过来。”
杨易笑道：“那敢情好啊，多送一些。你们这里的糕点很好吃，我在外面都从没有吃过。”
李清菡微微一滞，声音传出：“来人，再为杨公子准备两份糕点。”
“是，小姐。”
内厅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
清荷姑娘的速度很快，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回来了。
跟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个穿着蓝色长袍的老妪，头发画面，满脸皱纹。
这人，想来就是五品修炼火系的修道高手了。
教坊司这等地方，肯定是有自己的守卫力量的，否则一些大人物在这里过夜，怎么可能睡得安心。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仆。
他们一个端着炭盆，里面炭火白里透红；一个端着水盆，拿着铁块。
“把东西放在这里。”
清荷姑娘指挥着两个男仆，把东西放在厅中央。
随后，她朝李清菡道：“小姐，东西备齐了。”
“嗯，你下去吧。”
清荷姑娘带着两个男仆下去了，而老妪则朝李清菡微微一礼，说道：“见过李小姐。”
“邓婆婆，有劳了。”
“李小姐眼中了。”
李清菡说道：“杨公子，东西已经准备齐了，请。”
杨易点点头，站了起来，来到厅中。
他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笑道：“诸位，你们可知道，如果我朝炭盆里撒一些水，你们猜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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