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星抬头看了一眼李岁，对方正歪着头看他，看他赤身裸体地靠在老旧的漆木柜子上。
穿透过门玻璃进来的阳光照在白皙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上，让李岁在他眼中是那么光彩夺目，对方这么问席文星一点都不诧异。
他知道有个叫“中二病”的词，有些孩子上到初中二年级就会进入叛逆期，认为自己长大了，他们夹起烟听五花八门的歌词，在歌词里找认同感。
总之就是世界很肮脏，我的女同学都被猥琐大叔睡过，学霸考试第一是因为和老师关系好能搞到答案，我没考第一是因为我要去打职业了，将来年薪千万广告代言接到手软。
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你想杀他吗？”，造型也和李岁差不多，都是歪着头，一幅全世界我最屌的模样。
席文星也有中二病的时候，他幻想过自己会觉醒小说里的什么系统，一腔热血地做系统任务把残肢断臂补齐，然后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打回去。
但现实哪有什么系统，富二代也不会跟你抢老婆，他们从来不缺女人，也不会像傻逼一样说什么你等着那些废话，他明天就会把你忘了然后带着超模或者网红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你打不过她的”
席文星还是回了这一句中二病的话，“反正，我习惯了。”
“李岁能打过她。”李岁说。
“没事，老天会收拾他们。”
“老天？”李岁抬头，“我爹说老天爷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你爸和你一样。”席文星说，能教出这么中二病的少女，她爹可想而知，应该是个动不动就说什么“果然，身份暴露了吗？”，“既然这样只能杀了你了。”的大叔，他很羡慕李岁能有这么个父亲，曾经他也有过。
席文星开玩笑地说道：“你要是这么厉害的话，就站在这，帮我把她给咔嚓了。”
他说完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席文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两人谈着的时候，陈青霞已经推开外面的红色铁门准备上车走了。
他已经猜到了李岁接下来的动作或者话，大概是“我已经出手了，她明天就会死。”，属于意念杀人，精神胜利法。
就在席文星这么想着的时候，李岁真的出手了。
她白皙的身体从胸前裂开，一堆带着粘液的黑色触手像是蠕动的肠子般在里面不停地移动着。
十几条触手瞬间将门外刚拉开车门的陈青霞拉到屋里，只留下被拽的有些变形的车门和一只血肉模糊的女人手。
那是陈青霞的手，她只感觉右边一疼，随后就是天旋地转，结束后，她就看到了面前愣在原地的席文星。
“啊！！！”
陈青霞开始大叫，没了眩晕感中枢神经已经把疼痛信号传到了大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右边肩膀很疼，右手也似乎麻了，根本没有知觉。
她刚想去摸自己右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挡在了她面前，像是一条黑色的棍子，而自己的肚子迎来的更大的疼痛。
陈青霞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已经被那黑色的东西穿透了。
顺着“黑色棍子”，她抬头看去。
眼前是位少女的脸，或者说是整颗搭拢在纤细腰肢上的少女头颅，五官空洞黑漆漆一片，头发像是精心梳理过倒垂在她的脸上。
上面，胡乱摆动的触手一直延伸到房顶不断摩挲着，发出声响。
看到这幅画面，陈青霞甚至忘了全身的疼，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另一根“黑色棒子”插入女人的心脏，泵送出来的血喷地整个房间都是，就像下雨一般。
越来越多的触手深入陈青霞的身体里将破烂不堪的身体硬生生撕碎，整个房间充满了温热的血肉。
做完这一切，李岁甩了甩自己的触手上的碎肉，又重新把自己的皮囊穿好恢复成少女的模样。
她蹲在已经被淋成血人，宛如地狱中赤红夜叉模样的席文星面前说道：“李岁能打过她。”
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对于李岁来说这不过和人类杀只鸡一样。
人杀鸡是为了吃肉，她是为了席文星开心。
“走吧，我们去玩游戏。”她说着就拉起席文星的半截身体就往外面走。
长长的血痕被李岁拖出来，不知道是席文星的身体与地面摩出的血还是陈青霞的。
李岁兴奋地来到黑网吧，单手把席文星的身体放到椅子上，打开电脑。
一旁的黑网吧老板还在睡觉，刚才的事情不过十几分钟，上网的席文星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上号。”李岁说。
等了半天，席文星也没动静，她拍拍席文星的身体，触感已经有些僵硬了。
李岁歪着头，用手又拍了拍席文星的身体，试图叫醒他，但少年张着嘴，似乎想要努力呼吸一般，那满是血污的脸狰狞着，像是厉鬼般。
“你死了吗？”李岁摇摇对方的身体。
她希望席文星能回她一句，可那尸体只是一直在变硬变冷。
莫名的感觉，让李岁开始频繁地摇动席文星的尸体，她拿出几把刀开始学着李火旺那样在席文星的身上不断划过，想叫醒席文星陪她玩。
“他已经死了。”
就在李岁要将席文星拆得七零八落的时候，一道声音在黑网吧门口响起。
黑暗中，李火旺的红衣道袍在电脑荧光屏映衬下无比显眼。
“爹。”李岁站起来快步走到李火旺面前，把他拉倒席文星尸体边上，语速极快地说道：“爹你帮我叫醒他好不好，李岁......李岁还没玩够。”
“他已经死了，心都不跳了。”李火旺指着被李岁破开的胸腔，里面完好无损，只是没有任何动作。
“它跳起来，就能一起玩了吗？”李岁有些惊喜地说，“那爹，你的还在跳，能不能借我一下，我一会儿还伱。”
“好。”
李火旺从刑具包里拿出剜心刀，把自己心取出来递给李岁，“你试试吧。”
“谢谢爹。”李岁拿着李火旺的心脏，把席文星心脏上连着血管全切下来，又把李火旺的心脏换上。
咚~咚咚~
李火旺颗心脏还在泵出鲜血，只是席文星没醒。
李岁又把那些血管用触手全部连在李火旺的心脏上，对方还是没醒。
“爹，他为什么还不醒？”李岁问，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死了，十情八苦都散了。”
“爹！我不要他死！”李岁大喊着。
旁边，一直睡觉的网吧老板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说道：“警察同志，我这就是给孩子们玩，不收钱，不是黑网吧！”
他抬头看去，一个红衣道人背对着他，身前是满屏幕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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