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玄江一头雾水。
完全听不懂,郑悬舟再说什么。
“历史夹缝?救你?你在说什么?”
郑悬舟一脸迷茫和错愕,十分不解。
这句话……
由“一号”玄江自己说出口,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其守护了大齐整整一千年,现在轮到郑悬舟开创十修会、当家做主了。
是一句带着复杂的眷恋与期盼的话语。
也非常符合现在的语境。
但很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为什么……在历史夹缝内,在仙界的历史夹缝之内,他会提前听到这句话?
而且,这句话还成为了他在沉沦之中的救命稻草。
让他找回了自己意识,还重新突破了境界。
为什么?
“就在……嗯,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来说的话,大概两个月以前,就曾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而且当时这句话还救了我的命!”
“一号”张了张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有人抢了我的台词?
而且还是好几个月以前抢的?
那我应该说什么?
俩人相对无言,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郑悬舟猜测,这很可能代表着历史夹缝中隐藏的、某种最核心的隐秘。
但他现在还无从得知。
他盯着“一号”,“江兄,你说人死了以后,到底会去哪里?”
“……说不准,我觉得更有可能的结果是,消失吧。彻底消失,人死如灯灭,哪里也不会去。从没有什么地府一类、可供人死后栖居之地。”“一号”失笑着摇摇头。
“而且……就算真的有,那别人会不会下地狱我不清楚,我走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他的声音很平淡。
没有那种即将灰飞烟灭的沧桑与悲怆,有的只是淡然。
令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淡然。
他好像,一点都不怕死。
一点也不。
“你们会灰飞烟灭、形神俱灭,是因为‘长明’路径的作用,是因为你们全体长明官以身殉命来换世界历史的一次轮回……”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干涉历史,当你们的任务完成以后,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已然阻碍了历史的正确进程……所以……你们也许会遭受历史的修正性修正。”
“一号”顿了顿,没太明白郑悬舟话语中的意思:“对,历史伟力的确具有修正性不假,但长明路径本身是与历史伟力相克制的,有长明路径的力量存在,历史伟力就无法插手,反之亦然。”
“如果历史伟力可以修正我们的话,那大齐长明官,也许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摧毁我们的,令我们灰飞烟灭的力量,是长明路径的力量、是我们本身所修行的力量。”
郑悬舟却觉得自己抓到了问题关键……“我倒不这么认为,在你们长明路径发力之时,你们的星轨、以及自身修行的一切力量,都会最先崩溃吧?而介于路径崩溃与你们灰飞烟灭之间,还有一段极短极短的真空期。”
“也许,在这断关键的真空期时,历史伟力会插手进来、发挥作用,将你们全部‘修正’。”
“一号”顺着他的话音,延伸思考好半天,才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等等,你是不是在说……我们历代长明官在殉命时,其实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被历史修正了?被历史……修正进历史夹缝之内?”
“这、不太可能吧……?”
“可只有这种说法,能解释的了我为什么会在历史夹缝内,听到你的声音、听到你说的话……”郑悬舟大胆的猜测着。
“一号”整个凌乱了,完全没理解郑悬舟这句话的内在逻辑。
凌乱的揉了揉鼻子,他比划着复杂的手势,奇怪地说道……
“你先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你之前在历史夹缝内,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声音?是因为我在殉命以后进入到了历史夹缝内,在关键时刻唤醒了你?”
“对,这是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猜测。”郑悬舟点点头。
“一号”挠挠头,被郑悬舟说蒙了,“不是……你等等,你先等等。你要明确两件事情,第一,你所去的历史夹缝是仙界历史夹缝吧?我就算真的被历史修正,怎么可能会进入仙界的历史夹缝?顶多也就是进入、进入你之前有过联系的、咱们这个世界的历史夹缝才对!”
“还有,我现在还没有以身殉命,我还没死呢,但你听到的声音,却是在我殉命之前……这在时间上也有问题,根本不可能存在!”
郑悬舟去却神色一定。
“一号”明明说的头头是道,将郑悬舟的分析、有理有据的反驳了。
但郑悬舟却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眼睛亮了。
“我突然想起,就在几日前,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是来自于我界历史夹缝的崔潜……他和我说过,他在历史夹缝内得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讯息!”
“他说……这个世界是紊乱后的世界。”
“而更早以前,还有个人……是上界的长明官,他曾经和我说过,这诸天万界因为长明路径的出现而经历了无穷无尽的变化,甚至有可能所有的底层规则都发生了质的颠倒。”
前面两句话,“一号”还能听懂。
但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每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能听懂。
但组合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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