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灵鱼与虾蟹们会否在进食这些灵植时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对此陈屿反而是期待的。
一捧捧灵植飞出,落在湖中。
其中灵性浓郁非常,鱼蟹虽争抢,却也短时内消化不完,于是不一会儿就见得一只只大螃蟹悠然趴在湖畔石子上,撑到一动也懒得动。
红翅灵鱼和其余几种鱼类亦然,都不再活跃,躲去了僻静地方慢慢吸收。
另一边,陈屿采收了田地,循着这几类灵植的原本植株,栽种在地,然后唤来云朵,泼洒灵曦雨露。
一粒灵机从眉心飞出,埋入到不大的田间去。不比最初的广撒网式一口气栽培百来种,那时候需要大量灵机提供诱变的能量。此刻由于此番种植为的是培育出灵种,数量不用多,故而灵机耗费也就不会那么恐怖。等到将灵种收获,再栽种时就无需灵机投入,仅仅灵液就可满足生长。
陈屿打理好身前事,休息了会儿,将秘宝掏出来,纷纷粉碎掉,体外灵光涌动片刻,透露出隐隐渴望。
秘宝被抛入,体内深处那一轮由精纯灵性所化的宝光颤动数下,得到柴薪的补足后,转化升华的速度陡然上涨!
“真武山这边没有其它收获,接下来该去正阳观看看了。”
藏书被他收罗一空,尽数记下,且让自己的道路变得格外清晰,驱散了前途的部分迷雾,陈屿想要趁着脑中灵感依旧喷涌的如今,继续去下一地,尽快将修行之路填补完善。
“法与术,雷痕内铭之后的道路已经有了诸多想法,但这些都只能算作术,关于法的方面还有缺失。”
现如今,陈屿对补足修行法依然没有把握,和之前的筑基炼己、食炁餐霞两境不同,沿途摸索、走一步看一步的办法在更高层次很可能走不通。
低层次时尚且能回转弥补,然而到了更高境界,一旦理念错了,那将导致整条道路的崩塌。
他需要一篇法,不说设计好往后所有关键,至少在最初的两三步上,错漏越少越好。
而这,就需要极多的积累去堆砌,以及稍纵即逝的灵感来点燃。
陈屿自觉自己算不得多么高深,一人计短,于是想到的办法便是遍览天下前贤的遗章,通过他们那些或是天马行空、或是根植传统的想法,一点点拼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经过真武一行,他确认这种办法十分适合自己,多看多听多试,总有收获。
……
重楼城往东,有六县,山峦低矮,河湖遍野。
陈屿驾云,自离开镜泊湖后就鲜少有机会再入山寻药,入目所见一座座丘陵零星分布,平坦广袤,田连阡陌。
行了几百里,再往北去,又一次进入到武州临江府内。
区区一县,夹在河间与越州之间,这是一块飞地,却无人敢小觑。
正因此间有观,观名正阳。
而就在正阳观相隔不远的入海口,一座三朝古都屹立大地上,坐望南北,俯瞰迤逦山河。
陈屿并未直去建业,虽然知晓这地方必然有无数岁月残留,或许内景地的数量还要比真武山多,但他依旧去了正阳。
大梁朝堂不重文事,翰书台早在十数年前便废止,现今有藏书的大抵只余下皇家宝库一地,他虽然清楚其中有不少古本孤本,但其实比起那些常人眼中珍贵无比的儒门书卷,陈屿更期待一些奇思妙想的记载,比如在道门以及武人中流传的经义与秘籍。
更能触类旁通,激发灵感。
当然,儒门经典并非无用,他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只是这其间有个先后罢了。
……
时间来到十二月底,陈屿没有着急赶路,时不时下了云端来地上入世体会,主要还是临江富庶,包括越州在内,各地美食都有汇集,他品尝得不亦乐乎。
此间人亦在谈论战事,只是太遥远仿佛天边,流民也多被逼在城外,城内依然安然自在,朱门豪户自持身份,虎伥作态如旧。
“小娘皮!给脸不要脸!”
“知不知道这位是谁?冲撞了公子,让你赔礼两日那都是你的福份!还不乖乖过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众狗腿将三口之家团团围住,尖嘴猴腮的瘦杆洋洋得意作势要将那躲在爹娘背后瑟瑟发抖的女子拖拽出来。
中年夫妇衣着绸缎,可以看出家资不浅,但在面对这群人时却小心翼翼,显然认出了对方口中的张公子,一时心头肝胆颤颤,妇人更是忙地抓紧了自家小女儿的手,掌心渗出汗液。
“这位公子。”
中年男人咬牙站出来,以年长之辈作揖,满脸惶恐,“在下河东马嵬,家父曾在京畿为官,素与吏部的魏尚书来往,还望看在魏尚书的面子上放过小女,些许时日必登门奉上……哎呦!”
啪!
话未说完,那小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长鞭,狠狠劈落。
“老东西,哪里有你拒绝的地儿!”
一众狗腿更是嘲笑连连。
这时,那位一直被众星捧月般奉在后边的张公子前走两步,面容阴鸷,一对钩眼显得寒冷。
“魏尚书?”
张公子呵然一笑,摇了摇手中画扇后挑眉,微抬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他魏启东都自身难保了,焉能救得了你们!”
“抽!人先别打死。”
说罢,他不再关注中年男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依偎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女,从头到脚如刀般滑过两人,最后落在那两张相似的面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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