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吴才勉强接受了。
下雪天的小院里与往日相比,并没有大的不同,约莫是长青的松柏树白了头,月末是海棠树的枝干多了一层白被,约莫是狗娃换上了一身新装。
狗娃正在院里扫雪,头上带着一顶毛边帽,身上穿着崭新的棉服,见着先生回来,开心坏了,给何琪说了这些天的事,阿红姐给他买的衣服,去棋馆里吃饭干活,许多人都夸先生厉害云云之类。
何琪很欣慰,倒不是说被别人夸,而是一周多不见,狗娃说话又利索了不少,不胆怯,能与人正常的交流了,这一点尤为值得高兴。
已经是下午了,大雪还在下,天色郁郁沉沉,狗娃烧开了一锅水,何琪洗了个澡,便钻进了被窝,这一路实在是困乏,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
大雪下了一整夜,次日渐渐小了些,何琪一觉睡醒,浑身舒坦,穿上了衣服,刚一出房门,好家伙,昨天才扫的雪,今天又铺上了厚厚一层,狗娃站在雪里,都没住了脚脖子。
「先生,您醒啦!」狗娃放下了扫把,从怀里取出了厚厚一叠信笺,走到近前道:「早上来了好些人,说是请您吃饭的呢。」
又道:「他们问您在不在家?我就说您在休息,他们就给我了这个,连门都不进了。」
狗娃交代完,就去关大门,何琪这才发现大红门开了半扇,笑道:「我说呢!怎么这么多人来,也没个敲门的。」
狗娃回来时,憨憨笑道:「是老吴叔教我的,说开了门就没人敲了,我怕吵着您睡觉,就开了门。」
何琪点头夸奖道:「不错,学的挺快。」
一碗清粥加上一碟小菜,何琪用完了早餐,正准备去上班,走到门口时,忽又折返回来,拉着狗娃,去了李绾的屋里,给打扫卫生。
这间屋子,何琪住进来时,就进来过一次,狗娃被何琪叮嘱过,一次都没进来过,因此十分好奇,等进屋打扫时,瞅见梳妆台上的相框,是李绾的照片,便问道:「先生,这是谁啊?」
何琪在给李绾的长靴擦灰,扭头道:「她叫李绾,
明年就来住了。」
狗娃又问:「李绾是谁?」
何琪道:「这间院子就是人家的,等明年她来了,你要叫她绾小姐。」
狗娃过了年才十四岁,之前的遭遇基本不接触外界,哪里知道这些,天真的说道:「绾小姐与咱们一起住了,别的小姐住哪儿?」
何琪哭笑不得,便只好道:「一个家,只能住一个小姐。」
狗娃脸上充满了疑惑:「我在棋馆里听人说先生要娶好多个小姐呢,怎么就绾小姐一来,其他小姐就不能来了?」
何琪笑道:「那是因为别家屋子多,可以住好几个小姐,你看啊,咱们家就这一个屋子空着,可不就得住一个小姐吗?」
狗娃明白了。
正说着,大门被敲得「砰砰」响,狗娃放下了手里活去开门,来的是钱玄,见何琪在打扫李绾的房间,笑骂道:「合着我们那么些人在棋馆等你,你不来,却在打扫绾绾的房间。莫说她还没来,你就这样了,那她要是来了,以后你还不得天天闷在家里头?」
何琪瞥道:「我寻思就打扫一个房间,也能惹来你这么多的话?又没人与我说,我哪晓得你们在等我?什么事?」
钱玄坐在一张刚打扫过得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摆起了谱道:「怎么和姑父说话呢?」
「哈哈哈。」何琪顿时笑的不行:「去你的吧。」
钱玄眼一瞪,憋笑道:「没大没小。我可是你正儿八经的长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别耽误我扫地。」何琪拿着一把扫帚在钱玄脚下一阵乱打。
「以后有你后悔的。」钱玄赶紧蹦到一旁。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赶紧说现在的事。」
「他们一帮人,想中午宴请你这个为国争光的冠军。」
「然后你再顺便蹭个饭,是吧?」
「想请我钱某人吃饭的人,从这能排到永定门,我用的着蹭饭?」
「老和尚往小和尚身上倒汽油.......」
一听何琪又要说「不吹会死」,钱玄赶紧打断了,催促道:「别废话,赶紧走吧,让一帮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
屋子打扫了一大半,剩下的不多,何琪交待完狗娃,回屋取了金牌,便随着钱玄一起赶往棋馆。
昨晚的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这会儿走的人多了,路上的积雪愣是被踩出了一条道,「合棋正」的门前的雪地上,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鞭炮衣,落了一地的红。
棋馆里,人头攒动,沸沸扬扬,站在外边,都能听见里头的声儿,不知道还以为是茶楼酒肆,根本不敢想象这是一间棋馆。
何琪与钱玄进来后,立刻迸发出了一阵洪亮的叫好声,上了楼,汪老先生等一行人都在,沈秋明也来了,老段在与两个生面孔说着话,何琪一时叫不出名字。
何琪一一与人行礼后,来到了老段面前,这两个生面孔也同时打量着何琪,老段激动的说道:「诸位,这位便是玉白先生了,给我们华夏人争了好大的一口气,先前我欲请几个东夷棋手来我国交流,结果人家嫌弃这,嫌弃那,给钱都不来,这回好了,给回话了,明年都来访华,还不用我们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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