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借吗?”栖梧问守阁的老者。
老者回:“这……皇上有命令,二层和三层的书要借需要有皇上的允许。”
“可……”
殷桃夭拦住栖梧,对她摇了摇头。
“我们先回去吧。”殷桃夭御水传音道。
栖梧不甘,但也没法,只得扶着殷桃夭回霁月殿。
在她们走不久,徐汲汲从藏书阁内走出来,在老者后面淡淡道:“阁老。”
老者转身看见是水皇,刚想跪下,就被徐汲汲轻轻抬手扶起。
老者了然,立刻道:“皇后娘娘刚刚走,您说过……”
“把这个给她。”老者还未说完,徐汲汲出声打断他,并随手抛给老者一块水色玉牌。
老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您不是不喜有女子来藏书阁吗?”
“阁老,她不是肃宁。”说完,徐汲汲就离开了。
不是肃宁公主?噢!是了,这些年他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女子进藏书阁都是因为有一次肃宁公主在藏书阁找不到水皇便拿里面的书撒气,那次水皇发了蛮大的脾气来着。从那以后水皇就下令女子无召不得进藏书阁。
本来他应该如实对水后相告,但毕竟是水后,还是得给点面子迂回说说。
看这样……被称阁老的老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便锁上藏书阁送玉牌去了。
至于,徐汲汲为什么在藏书阁,就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彼时徐汲汲正在看奏文,古道阳一进来就是这样一席话:
“听闻七日前水皇带着水后去希冀池许愿,被皇宫的众仆从看见,感触于帝后的伉俪情深,皆献花于水后。这事在都城内都传遍了。”
徐汲汲听后,不过淡然得拿了笔进行朱批,未回一句。
古道阳看他这样,知不拆穿他是不愿说出口的,只能问道:“皇上这是给别人看吗?”
“您说的,要是个佳话。”徐汲汲一边卷好奏文,一边说。
“那把你的手伸出来给为师看看。”声音比之前重了些。
徐汲汲顿住了要再抽一卷奏文的手,不过一瞬,便又顺着手势将那卷奏文抽了出来,淡然道:“才看不久,不必了。”
古道阳没听徐汲汲的辩解,走上前去直接抓住徐汲汲拿奏文的那只手,摸其脉象。
仔细看,可发现两者的手皆青筋暴起,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不知用了多少的力气。
古道阳收回了手,万年如一日的脸上罕见得皱了皱眉,他问:“忍几天了?”
徐汲汲知瞒不过,快速得说了句:“就两天。”
“是不是我再迟点来就会看见你咬自己然后走火入魔的画面了?”古道阳大声道。
“今晚会传。”徐汲汲侧过头道。
古道阳看他这个徒儿这样,只能语重心长道:“我知你不喜抑食,可你既已娶她为妻,你做不到爱她,但至少要敬她。不过是让你陪她一天,你何至于这么不耐烦,原计划的一半不到你便将其丢在藏书阁第一层,自己跑去看书,夜深了才记起有这个人,万一你想不起来,你可知将其关在藏书阁一整天的后果?”
从徐汲汲说三天之约,他就知道这徒儿想折磨殷桃夭,让殷桃夭害怕他讨厌他。古道阳以为他这折磨不过是不能娶肃宁闹的小脾气,没想到他真的起了杀心。若不是前几日他出城办事,哪会留置今日说。
“知道。”
藏书阁有禁制,一到深夜便会启动,待在那里一夜的人,轻则入梦魇,重则窒息而亡。
不然他最后也不会送她回去。
古道阳看着徐汲汲油盐不进的样子,明白话说到这份儿上便没必要再点了,便转身离去,及至门口时说了句:“汲儿,这是命。”
命中注定,你有此一劫。
剩下的古道阳没说,只留下这句话。
待古道阳走后一刻钟,徐汲汲手里的奏文都没打开过。他叹了叹气,知这奏文是看不下去了,随手一挥将奏文收好便去了藏书阁。
阁老来到霁月殿对水后行了礼后,便将玉牌递给了栖梧,栖梧再将其放于殷桃夭手中。
殷桃夭疑惑得看着阁老,阁老解释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命臣给您的,有了它你可以随意出入藏书阁。”
殷桃夭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是恰好,那人把她想要的东西递在了她的眼里。
这是……感激吗?也不像,如果能比喻,应该说像冬天让水结冰却又让太阳来融化它的这种矛盾感。
殷桃夭向阁老微蹲表示感谢。
阁老立刻跪俯下去,说:“使不得使不得,这是臣应该做的。”
栖梧走上前去将阁老扶起,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阁老将玉牌送了过来,桃夭应该表示感谢。”
早听说水后不喜人前言语,故阁老淡定得回道:“是娘娘体恤。”
语毕,便又躬身作揖道:“臣还要去看守藏书阁,就不逗留了,告退。”
“阁老慢走。”栖梧一边作请势一边说。
刚将阁老送至殿外,凤宫来了,他走过去揉了揉栖梧的头,问:“皇后娘娘在里面吗?”
栖梧羞红了脸,轻轻拍下凤宫的手,小声道:“在霁月殿殿外呢,注意点。姐姐在里面。”
凤宫看着她羞恼的样子,不再逗她,便进入殿内,行至殷桃夭面前,躬身作揖道:“皇后娘娘,皇上子时在琉璃殿等您,到了时间凤宫会来接您,请您早做准备。”
不等殷桃夭回答,凤宫就走了,走时顺带掐了一下栖梧的脸,把栖梧气得跳起来抽了他的脑袋。
殷桃夭在心中叹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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