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被刷下来了？”简安然有些不解，“况且现在名义上也是ZH工作室拿到的项目，公示期都结束了，还能怎么……”
“选择ZH的项目，是现在这个董事会的决定，但如果换一个董事会呢？”温思衡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示意简安然接过来。
“换什么董事会？怎么换？”温思衡说的话明明拆开来她每个字都能听懂，但组合成一句话，简安然就完全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最近先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吧，后续有进展了我再告诉你。”径直拉过简安然的袖子，温思衡将文件夹塞进她的手里。
文件夹的首页赫然几个大字——学生操行评定标准。
“这是什么？”简安然不解地翻了翻文件，里面全都是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
温思衡对着电脑打开了不知道什么项目的图纸，没有回头，“刚刚不是说了要给你什么文件，你现在要是两手空空地出去，很容易让人怀疑吧？”
只好拿着文件夹出来，打开玻璃门的时候，米盈盈和宋祁齐刷刷转过来，看见简安然手里若有其事地拿着文件夹，就也没有太在意。
依旧是每周一三五来温思衡的办公室朝九晚五，明明每天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月底简安然还是照例拿到了三千工资。
本来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就当简安然想着怎么拒绝掉这笔钱的时候，还得是宁贝贝过来拍了拍了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小简，既然人家请了你坐在那里，有没有做事都是一样的。”
“不要尝试和资本家共情，你不过就是一个月薪三千的。”
简安然急忙反驳，“可是他也不是资本家啊……”
“Nonono，”宁贝贝摇了摇手指，“没有项目是老板的问题，你既然上班了，那这钱该你拿你就拿。”
“要是没项目就没工资，那你不如自己创业。你一打工的和老板平摊什么风险？有这爱心不如去做慈善。”
宁贝贝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简安然听完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次日早上九点，简安然准时到达办公室坐班。
刚推门进去，米盈盈和宋祁已经都到了，不同以往的沉默话题，宋祁破天荒地和米盈盈挤在一块，围着手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学妹！”看到她进来，米盈盈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看到昨天晚上的新闻没有？”
简安然一头雾水地摇头摇头，“昨天我睡得早，没有刷手机。”
“你快来看！昨天深夜伦敦那边的新闻，今天凌晨有人搬运到建筑之声的公众号上，早上那会还上过热搜呢！”
“什么？”把包随意扔在办公桌上，简安然旋即凑过头来。
【丑闻！英国知名建筑师事务所行贿案进展：项目负责人X某承认行贿引咎辞职，相关项目组解散重组……】
“该不会是……”简安然有些不敢置信，“ZH工作室？”
米盈盈的眼睛睁得老大，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她立即反应过来，“所以这个X某是徐念禾？”
米盈盈再次点了点头，“很离奇是吧？那时候大家还说她是回来对故土涌泉相报的，没想到是出了这码子丑闻，在英国待不下去了，啧啧啧……”
好像突然想起来那天她再次提到离开办公室的事情，温思衡那时候让她再等等，说项目没这么快结束，难道就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
那天连夜取消了近三天所有的会议，徐念之当天就马上从三千公里外飞回洛江。
当时收到周文宏的退款，徐念之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只是徐念禾一边和她说着不用担心，她已经在处理了，一边还是成山的收购文件，无数的会议要开，徐念之分身乏术。
在那天知道相宜内部举报温思衡之后，徐念之当下就意识到不太对劲了。
和英国那边协商多日，现如今放出来的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弃车保帅，万不得已的下策。
但放在全局来看，同样也是先发制人的上上策。
当初她耗费心神，怎么也想捐一个基金会给徐念禾留退路，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是也算是碰巧有了用处——
还好，当下就起了作用。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徐念禾个人的决策，ZH那边本来大可以独善其身，不趟这趟浑水。
只是徐念之亲自和对方开了跨洋视频会议，连续协商了三天，最后达成的条件就是——
ZH未来五年内所有的项目，建筑材料都由Horizon提供，只是Horizon需要让利百分之三十。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巨大的金钱诱惑下，ZH工作室立即表示可以让步，亲自联系媒体公司，放出了这个几乎是震惊了海内外建筑人的消息。
大西洋的那边深夜发的通告，太平洋的这边凌晨就有人翻译成中文。
鹭岛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高度重视，毕竟是今年新晋的一线城市，又以旅游业为主，出不得半点名声上的差错。
专门成立了调查小组亲赴基金会进行核查，工地上虽然周一施工队就进场了，也直接被叫停等待下一步通知，据说整个基金会的所有人都会被调查，甚至有基金会大换血的可能。
以上就是徐念之思来想去，权衡之下所做的决策。
效果目前来看还不错，和伦敦有七个小时时差，等消息传到这边来的时候，大家才刚从午夜的睡梦中惊醒。
……
“这个办法看起来可行。”穿着西装的女人没有化妆，唇色泛白，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的朝阳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温思衡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低头一笑。
“徐总的决策，当然可行。”
“只是……”食指勾住百叶窗，徐念之冷冷地看着底下拥挤的车流，“我这边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鹭岛那边，和一个来自英国的IP地址联系密切。”
“英国？”温思衡不解。
“不能是ZH吧？英国的话……”答案好像就在眼前，温思衡闭眼努力地回忆他们在英国还有什么认识的人。
“时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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