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朱成率领800骑兵，加上自己还有几名副官，一共八百一十几人。
离开海州府。
直入草原。
……
同时间。
统帅府。
在朱成离开之后，李东升在统帅府坐着，虽然朱成不在，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统帅府倒也正是这名封疆大吏坐在统帅应在之处。
“有点放心不下那个臭小子啊。”
朱元璋突然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
朱元璋没有见过朱成行兵打仗，海战是舰船优势，岛国是村头械斗。
草原可不同。
深入瓦剌人的腹地，朱成才携带800骑兵，实在不能不令朱元璋担心。
“……”
一旁的李东升眉头一皱。
——好家伙。
康王府的幕僚都这么野么，称呼自己的幕主为‘臭小子’，这是什么关系？？
“李东升，给咱点几千兵马。”
还不等李东升在心中吐完槽，这个‘不懂规矩的幕僚’竟然将话题扯在他身上。
语气竟如此大言不惭。
以至于李东升震惊的怀疑，这‘幕僚’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
李东升不回答。
朱元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让李东升就算疑惑，也只能相信，这个幕僚还真是在直呼自己名字。
“阁下需要人手，完全可以在康王殿下允许的情况下调集汉中军。”
“还有，请称呼我——李大人。”
李东升的脾气俨然已经非常不错。
朱成都得称呼李东升为‘李大人’，更何况一介幕僚，无论谁的幕僚。
终究是无品无衔。
何敢在朝廷命官面前放肆？
能直呼李东升名号的人，整个大明也只有那位洪武皇帝朱元璋而已。
“去，告诉告诉他，咱到底是谁？”
朱元璋递给徐达一个眼神。
一刻钟后。
“陛……陛下。”
李东升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明明是三九之天，但他的头上却萌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天地良心啊。
谁能想象到，朱成身边的幕僚，竟然是朱元璋！？
那没事了。
别说直呼其名，踹他两脚都没问题。
“给咱点几千兵马？”
朱元璋似乎是在征求李东升的意见，但语气之中却是隐藏不住揶揄的神色。
他在逗这名封疆大吏。
“臣立即安排。”
李东升跪服。
“咱这几千兵马，并不是要去草原打仗，而是策应康王殿下，保护康王殿下妥善。”
朱元璋淡淡的说道。
“那小子肯定会与军中联络，无论这个消息传达到哪里，你都必须第一时间传递给咱。”
“是！”
李东升应声。
——朱成是本次战役的绝对统帅，而且朱成也需要和前线的兵士联动。
自然会收发命令，告知自身位置。
如此一来。
纵使茫茫草原，朱元璋率领一队人马策应朱成，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远距离策应嘛。
……
几个时辰后。
朱成并不知道，自己在草原上，还有人惦记着自身安危，甚至出兵策应。
他在第一时间，就联系到追击瓦剌兵的骑兵。
“殿下……”
骑兵小队的队长来到朱成面前，表情显得有些沮丧。
倒不是跟丢，比跟丢更糟糕。
就像朱成预测那般。
瓦剌骑兵在草原重整军列的速度快的超乎想象，骑兵的追击基本上没能起到杀伤效果。
反而被重整军列的瓦剌兵杀了个回马枪。
如果不是瓦剌兵忌惮火器，目的明确的想要逃走重新修整，这支跟在后面的骑兵。
怕不是会被直接吞掉。
“不用说了，知道他们逃窜的大概方向吗？”
朱成一摆手，大抵猜想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只想知道，敌军究竟在哪里？
大纵深的精妙之处之一，就是连续作战，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
绝对不能给对手喘息的时间。
“如果对方没有迷惑性撤退的话，目的地应该在东北方！”
骑兵队长回答道。
所谓的迷惑性撤退，就是在被追击的时候，刻意往不是目的地的地方跑。
骑兵队长觉得，迷惑性撤退的可能性不大。
一来对方败的突兀。
骑兵队长不觉得，对方对整个撤退有计划，草原人玩不出这么高超的战略。
二来追击距离不近。
若是迷惑性撤退，这种距离代价，可是不小哦。
足足追了半个多时辰。
这要是往错误的距离急袭半个时辰，其代价最少是半天的路径修正。
正当骑兵队长想要将自己的猜测告知朱成时，朱成却并未询问。
而是坐在马上。
展开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当然不可能是现在的，不过却也有足够的参考意义。
城市不会莫名的出现。
一座现代化城市，背后往往是几千年的积累，是人类生活痕迹的沉淀。
只需要看一看。
东北方在两天的脚程（骑马）内，没有有日后的城市，大概就能知道瓦剌兵是否迷惑性撤退。
毕竟超过两天脚程的据点，不大可能会成为敌人撤退时的选择点。
很好。
东北方在两天的脚程（骑马）内，还真有一座城市，但在朱成的印象中。
这座城市并不属于瓦剌人。
而是女真。
女真……
虽然也在朱成的征讨范围内，而且其仇恨程度还不低，但现在是痛打瓦剌人的时候啊。
不宜节外生枝。
就在朱成思考的时候，那名骑兵队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开口报告道。
“对了，康王殿下，在交战过程中，我军听闻对方瓦剌本次是领军将领是巴图尔真台吉。”
“台吉？”
朱成摸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眼缝之中闪过一丝思量的神色。
他对巴图尔真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但台吉……
明显是可汗之下第一人，瓦剌人的二把手啊。
一条大鱼！
如果是普通的瓦剌将领帅军，逃向女真族的地盘，朱成一点也不相信。
草原之上，弱肉强食，通讯不便。
一般的将领。
女真不可能卖其面子。
但巴图尔真不同。
一名台吉出面，还真有可能簇成什么有趣的东西，而且具朱成所知，在瓦剌人蠢蠢欲动之际，女真族似乎也有屯兵边疆的举动。
只不过女真族比较聪明。
没有第一时间作乱。
“无论女真和瓦剌早有联系，亦或者瓦剌联系有蠢蠢欲动之心女真。”
“一名台吉领兵往女真地界逃窜。”
“都说得通。”
想到这里，朱成双眸迸射出一抹精湛的神芒，将手中的地图交给身边的副官。
“你，和他一起在前方领路，目标，建州女真。”
朱成下达命令。
他口中的第二人，就是那名追了瓦剌兵一半的骑兵将领，如果同时将目标选择成‘追击瓦剌人’、‘前往建州女真地盘’，这两个领路方向高度竞合。
那么……
也就能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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