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一个背影正在墙角的柜子里摸索着什么东西，张伟突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我明天一早的车，已经和上师打好招呼了，你们就先住在这红墙里，醋会定时有人送来。”等说着话转过身回到桌前坐下，张伟才清楚的明白，这人就是原来的高秘书。
“这是高明他妈的镯子，祖传的，虽然不值什么钱，给高明我怕丢了，放在你这里我也就安心了。”高秘书说着往张伟面前一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布包，露出一个翠绿的粗条镯子。
张伟不等全打开，就立马拨开高秘书的手，把布包好推了回去说“我早就不替别人收东西了，还是你自己替高明留着吧。”
“张先生！你忘了柳晴是怎么交代你的了吗？她才刚走啊。”高秘书皱着眉提高了音调压在桌上问。
张伟见状，更是火冒三丈拍桌而起，指着高秘书的鼻子吼到“你以为她是谁，是我妈吗？我非得听她的，还有你，知道她是去送死，为什么不多拦几回，以为懂她，就让她活活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
高秘书望了望张伟眼角血丝的眼，低下头，不再说话，又不知所措的坐了一会，掸了掸衣服，就默默的转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清晨，张伟一翻身，空的？猛的惊醒睁开眼，发现和自己挤了一夜的高明不见了！这才慌忙穿了件衣服，跑出门，顾盼了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高明正抱着一只小牦牛抖在一起。
这才松了口气，看看自己还光着的脚，小心翼翼的踩着碎石走到高明身边，说“外面这么冷，跟我回去吧。”
高明也不回头，只是用手指在牦牛的脖颈上逆着绒毛画着圈和直线说“它妈妈吃草去了没管他，我妈妈去哪了。”
张伟听着一愣，也跟着喃喃自语起来“是啊，去哪了，我家的玉米地多久没回去看看了，哎，还是不敢回去啊。”
高明停下手，不自然的甩了甩胳膊，从袖口里漏出半圈青翠，在这黑山白雪的视界里，像春天的枝条一样，异常的显眼。
“还是给了你了？”张伟问到，回看了房子一眼。
“爬山去了，救人去了，说救自己去了。”高明说着用脑袋蹭了蹭小牦牛的脑袋。
“啥？”张伟惊疑了一声，光着脚又冲的往前跑跳了几步，一块石子咯的他身体不自觉的摇晃了起来，张伟垫着刺痛的脚，龇牙咧嘴的四处张望着骂了起来“当官的，嘴里就他娘没句实话，连疯子都骗，操………”
老喇嘛此时正站在二层的石墙上，看着这二人的情景，快速的转动起手里的嘎巴拉来，念经一样的说着“她不是你，她不是他，他爱着她，她爱着啥，你恨着她，你想着她，说不清她，看不明他，混混沌沌，无你无他。”
今日庙里的早课完了，张伟守在老喇嘛身边，面目呆滞的枯坐着。
“还想着她吗？”老喇嘛闭着眼睛问到。
“不想了，我是搞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一点法则了，乱的让人心发慌。”张伟嘴里说着，脸上还是呆的像个木头。
“不乱，你别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实践什么，那都不是真，人，从一开始天生的就对对称着迷，人是对称了好看，事是圆了美满，可这圆也是人的井，你站在井底想事情，看到天根无非也还是个圈，我们叫轮回，思维是个圈，世界也是圈，即使有点对称破缺的意思，可不还是得螺旋着像个dna一样，科学是这螺旋的前进也是破缺，儒家是这折中的停留也是迂腐，道家是里面的后退也是反动，可他们从没想过，即使是科学用逻辑再精细的把这个世界圆回来，也还是跳不出命啊，终究还是生物，不像我们佛家，到了哪朝哪代都是病毒一样跳开生物的存在，方生方死，方不坠轮回。”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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