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整个大殿陷入局促中。
这是难以抉择之局,如五万精锐尽皆集中东门,那西门呢?那可是有五万贼军正汇聚而来,通过长安乡便是西门。
如撤走全部兵力防守东门,西门将处于无人防守局面,同样是危局。
“这个......”太尉哑言,焦虑极了。
冯去疾看出嬴政的焦急,马上建议:“陛下,此事臣认为马上召来李肇商议,毕竟他乃主将,在作战方面肯定有独到做法。”
李肇?
一提到李肇,嬴政火气就上升,他的宣旨已经发出去了一天,尚新也走了一天,愣是看不到人影,连尚新都没有回音。
“李肇...已离城至长安乡,至今未回。”
“什么?”太尉听之惊了惊,逐而大怒,“身为主将不思城防之事,却只顾自己家业,乃渎职也,陛下,臣认为立刻申饬于他。”
冯去疾有心想为李肇说话,却无从说起,他也知道李肇离城,却不知过去了一天还未回,此次,有些过了。
只能这样说:“陛下,兴许李肇有所谋。”
“有所谋?哼!分明是怕了,恐怕此刻不知逃到了何方。”太尉气怒,如果李肇在此,必将之戳个底朝天。
正当两人争执之际,突地外面传来一个急促之音。
“陛下,陛下,老奴回来了,回来了。”
正是尚新,他从长安乡急匆匆赶回来了。
嬴政听之面无表情,责问:“为何至今才回?李肇人呢?”他并没有看到李肇。
尚新料到陛下会如此责怪,人一到便跪了下来,连忙叩头,“老奴该死,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李肇带回来......”
“你就是该死!”还不待尚新将话说完,太尉冷不防来了一句。
尚新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但老奴是有苦衷的。”
“有何苦衷?”嬴政倒想听听尚新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老奴,老奴...”尚新极力地组织着语言,一时,神情激动了起来,“之所以耽搁一天,乃老奴御敌去了。”
“御敌?”闻言,太尉鼻气粗重,发出‘嗤’之音,这是蔑视之意,“区区阉人如何御敌,贻笑大方。”
此时此刻,他实在怨怪尚新,怪尚新无法将李肇带回来,以致情况比较被动。
尚新怒了一眼太尉,指着太尉气着说:“你,你,别小看老奴,老奴可是面对五万贼军而不惧。”
他说得没错,当时就是面对五万人,还受到攻击,就是比较狼狈而已。
“你说什么?”这话引起嬴政的极大反应,并非尚新所说的‘不惧’,而是五万军,“难道五万贼军已临长安乡?”
还真是如此,咸阳危矣!
尚新面对五万贼军,就说明贼军已至,也就是说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可到达咸阳。
届时将会彻底形成两军夹攻之势,五万城防军将会分心无术,唯一下场便是城破。
“这该当如何是好?”太尉听出了嬴政的意思,双腿颤颤,再也没了主意。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死拼,再无他法。”冯去疾还算比较镇定,却显得颓废极了。
两军夹攻之势已经形成,回天乏力,他并不认为城防五万军能守得住咸阳。
嬴政深深吸了口气,人仿似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更显风烛残年,艰难地作出决定:“也罢!”
他已无力再语。
尚新看出大家的决绝,暗笑,连忙说:“陛下,无须死拼,专心死守东门即可!”他回宫的时候也听说了十万贼军已出现在东门方向的消息。
嬴政叹口气,并没有责怪尚新的无知,叹口气说:“无用了,死守东门,西门必破。”
尚新愣了愣,慌了,暗道再不把长安乡情况说出来,陛下真不知会作出什么决定,连忙说:“陛下,西门破不了,因为途径长安乡的五万贼军已灭,是全灭,无一人活着,无法再破西门。”
“什么?”
这声音并非一人之音,乃三人。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尚新身上,死死盯着。
“你刚才说什么?”太尉语气急促,仿似没有听清刚才之言。
尚新正了正色,朗声说道:“五万贼军已被李将军率领长安乡众全灭之,一个不剩。”
“全...灭之?”冯去疾的表情有些怪,震惊异常,嬴政的反应也好不到那里去。
五万军全灭之,有些震撼!
“正是,此事老奴也参与了,亲眼见到贼军全被灭。”
此刻尚新真想将当时的场面一一说出来,却还是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他对李肇的承诺并没有忘。
“如何灭的?”冯去疾连忙问。
他很迫切想知道答案,就他所知,李肇离城并未带一兵一卒,就凭长安乡众就能灭五万贼军,绝对不可能,长安乡多农人,他们在种地方面了得,却不善作战。
就算他们善于作战,才多少人呐!听说只有几百人,几百人怎能灭了五万人?这说话有些滑稽。
但尚新乃向陛下汇报,绝对不敢说假话,否则就是欺君。
那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这个......”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为了尚新,如何灭?他不能说。
“这个......”尚新重复着,憋得脸色通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胡诌,却不能这样做,否则就是欺君,但要说实话,却又对不起李肇。
两难境地。
“好啊,好啊!李肇小子就是令朕意想不到。”嬴政没有追问尚新,满脸激动,同时也为尚新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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