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实在想象不出他们和上辈子西边那帮人有什么区别。
在外人看来或许太过残暴,可当你身处于这个时代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帮商贾的可恨之处。
“去吧。”
骆粥将手中点燃的火把递给沈从文道。
“嗯!”
沈从文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后接过了火把,决然的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轰……”
在火把接触猛火油的瞬间,
只听得“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啊,啊,啊……”
当火势起来的时候,
所有的咒骂声都被痛呼声掩盖,
“咳,咳,咳……”
紧接着便是滚滚浓烟升起,痛呼声渐渐压低,一阵阵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剧烈的咳嗽声从库房传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
渐渐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因为库房中喘气的人都已经死了。
“骆大人,草民不负所托!”
沈从文转身面朝着骆粥的方向再度跪倒道,在那背后传来那滔天的热浪和弥漫的焦臭味中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反倒是目光越发的明亮,里面充斥着对权势的渴望。
一句话便能够轻易地决定了上千人的生死,让他们葬身火海,这是自己沈家赚多少银子都无可比拟的。
今天也是最为直观的体会到了,
什么叫做权势滔天。
“回禀骆大人,草民还有一事禀告,我沈家在上京城一店铺中,还藏有一些关于各家账目,想来于骆大人而言还有一些用处。”
沈从文沉声道,心底也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依照着兄长的安排趁早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他算了。
……
上京城,
东市,
“骆大人,您请!”
沈从文站在店铺前引手道。
“大人,请看!”
众人进入店铺之后在沈从文的引导之下迈步走上了阁楼,引入眼帘的是两口大箱子。
“嘎吱……”
骆粥随手掀开前边的那口木箱,里面静静地躺着数百本账本,细细翻来不少账本的书角已经卷边,
若不是用棉线穿好怕是早已经散架了,可饶是如此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腐朽气息,其中不少都是收集的老账。
如此看来这箱子里的东西怕是很有些年头了,四大商帮之间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并非近些年头的事情。
“贩卖私盐铁锭给草原诸部?”
骆粥随手翻阅后暗自皱眉道,手中的这本正是记载着徽商私盐和铁器的部分账目,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细致入微,年月几何,钱粮几何,收益几何,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大离边界接壤的自然不止燕国,还有草原上那些游牧民族,相比之下他们才是真正的异族,也更加凶残,而盐铁恰恰是他们最为缺乏的东西。
朝廷是严令禁止贩卖这些东西进入草原,原本以为那些养寇自重的封疆大吏就已经是胆大包天,没想到这些商贾背地里干的事也是不多惶让。
“大人,您且继续看看。”
“或许还有一些惊喜。”
一旁的沈从文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从另外一口箱子中翻出一本旧账递给骆粥,显然有更为劲爆的东西。
骆粥狐疑的接了过来,翻阅几页后发现这是晋商贩卖人口的账本,同样细致,购于何地,贩于何地,年纪几何,人数几何,都有记录,俨然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
“呼……”
“他们倒是死得不冤。”
骆粥吐出一口浊气后冷声道。
“骆大人。”
“另外这些是我们潮商的账目。”
沈从文随后又打开了一道隐藏得更深的暗阁,里面堆着更多的账本,因为是本家的缘故,还还细致许多。
“只要骆大人一声命下,草民同样愿意帮助骆大人让潮商……”
沈从文点到即止道。
“不知大人还满意否?”
在骆粥翻阅的时候,
沈从文适时开口道。
“户部还有多少空缺的位置?”
骆粥问道。
“回禀大人,早些时候永乐街一案便死了一位主簿,前两日户部侍郎谢文学也死了,大人今早还顺手斩了两位主簿,算起来户部孔雀的位置还挺多的。”
百晓生详尽道。
“主簿?”
“侍郎?”
“罢了,明日本官便会密奏与陛下,想来一个侍郎的位置还是能够给你留出来的。”
骆粥放下账本合拢箱子点头道。
“草民,谢过大人提携!”
沈从文闻声也是无比意外,原本以为他会安排自己到户部徐徐图之,了不起一个主簿便已经是顶天的,没想到他直接就让自己坐到了侍郎的位置。
“等你坐上户部主簿的位置之后,本官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对接四大商帮,然后将各家在州郡之地所有的粮仓,银库,全部打探清楚。”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本官会派锦衣卫的碟子辅助于你的。”
骆粥毫不掩饰道,原本就是想着借用四大商帮的渠道让锦衣卫谍报司的眼线遍布天下,如今正好先把内部的问题清理干净。
“粮仓?”
“银库?”
“大人您的意思是?”
“你可知天底下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
骆粥反问道。
“自然是船运外贸生意,如我潮商将将纺织的布匹和瓷器运送到海外诸国贩卖,利益比起抬高上京粮价所赚取的银子也差不了太多。”
“除此之外便是盐铁生意了,毕竟那些蛮子可离不开这两样,每年他们劫掠边境得来的银子,大多也是通过这个渠道从新流回我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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