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塑形术
邹城跟着赵江水来到他的办公室。
“你先坐。”赵江水示意邹城坐下，然后郑重的走到书架旁，拉出两列书之间的一个暗格。
他打开暗格，谨慎而庄重的拿出一本略微泛黄的书籍。
“这个借给你，你看完之后给我还回来。”赵江水把这本书递给邹城。
邹城好奇的接过书翻到封面，见书面上写着“塑形术”三个大字。
“塑形？”他疑惑的打开书阅读，可书中的语言对于他来说略显晦涩，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弄懂含义，“这是做什么的？”
赵江水道：“这是一本机关师的工具书，可以让机关师如捏泥巴一样打造出完全符合想象的机关零件。”
“多谢老师了！”邹城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将书籍装入布袋中。
赵江水眉毛一扬：“还叫老师？”
邹城会意，连忙改口：“谢谢师父。”
“这还差不多。”赵老头儿满脸的褶子绽放开来，“我跟你说，虽然塑形术的相关书籍不少，但我这本可是墨国机关府墨坤所著的秘籍，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塑形术之一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拜您为师。”邹城奉承道。
“他们想拜我为师倒不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从没透露过我有这本书。你小子也务必要给我保密，看完了就赶紧还回来。这本书可是一个大人物送给我的。”
“是，弟子看完一定立即归还！”邹城连忙点头。
“这本书可是一个大人物送给我的……”
“嗯，您刚刚说过了……”
“……”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邹城奇怪的抬头看了眼赵江水，见他一脸“你快问我”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
想说就说嘛，非像个小孩子似的让我主动询问才肯说。
他心中暗笑，很识相的问道：“那您究竟如何得到这本书的呢？”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虽然我平时不跟别人说，但既然徒弟你主动询问，我也只好破例给你讲解一番了。”赵江水摇头晃脑，只觉浑身舒畅。
“四十九年前，我还是一名少年，已经在机关一途上崭露头角，被墨国机关府选中做了学徒。”
“要知道，墨国机关府可是全国，乃至于全世界机关术最高明的地方。我在那里做了八年学徒，学成一身手艺，并通过了墨国机关测试，成为了一名正式在册的机关师。”
回忆起当年，赵江水的双眼闪烁着光芒。
邹城突然有一种时间穿越的感觉，他仿佛看到了朝气蓬勃的青年赵江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机关府，发挥想象力制作一样又一样机关。
“可惜，我的天赋还是差了些。学徒期满后我没能留在府中任职。”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些，满是遗憾地说道，“临走时，和我同为学徒但成功留在府中的好友，也就是现在机关府府主之一的墨坤赠与我此书。这个墨坤现在可了不得，他已经是……”
赵江水彻底开启回忆模式。
墨坤……邹城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好奇道：“对了师父，我有一个问题。咱们私塾的四位老师看起来都有真才实学，为什么会在南青镇这种偏远的地方开私塾？”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呀。”赵江水苦笑着说，“就拿我举例吧，离开机关府后的几十年里，我分别在军部为部队设计机关，在阳城陈家做过机关顾问，在昆山龙潭剑派做过首席机关师。”
“听起来很厉害呀。”
“军部以战场杀敌为主，都是些武者和只知道冲杀的修炼者，没有人对机关师感兴趣。阳城陈家的子弟以修炼为主，认为有钱就可以买到机关，因此也不希望后代过多学习机关术。至于昆山龙潭剑派，就更是一群剑痴了。几十年来我的机关水平几乎没有提高，我找不到可以分享经验的人，也没有可以交流学习的同好。”
他有些失落的说：“我赵江水，虽然在机关领域只是一个不算一流的普通机关师，但好歹也学了一身技艺，也想将手艺传于后人。年过半百后，我无心在各家族门派间辅佐他人。又由于技术不够出众，不能做那些世家子弟和洞府弟子的师父，便只好随便寻个偏远地方传授自己的手艺了。”
邹城问：“您不是和那个墨坤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不让他帮您选几个好苗子。”
赵江水翻了个白眼：“有好苗子轮得到我吗？肯定被他夺去了。再说，我混了一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而他已经是机关界龙头般的存在了，我哪还有脸去见他。”
“现在能不能翻盘，就看你小子喽。”他搂着邹城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不方便对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这没关系，邹城，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邹城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赵江水误会了什么，但他确实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
“我可以看出你以前真的没接触过机关，也能看出你小子真心喜欢机关术。我不问你的秘密，只希望将你培养成出色的机关师。你也无需顾虑，有任何不解的事都可以跟师父诉说，只要你愿意的话。”
说到这里，他忽然面色一肃。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你将来做什么，一定要行的端做得正。要是被我知道你用机关行天理不容之事，那就是你我师徒缘尽之时。”他认真的说道，“我很看好你，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希望，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出色机关师。”
“师父您就放心吧。”邹城心中感动，“徒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到这个世界两个月了，赵江水是第一个真正关心他的长辈。这种情感是沈芊芊和李锤兄弟所不能给予他的。
哪怕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手艺有所传承，哪怕他这一生碌碌无为并没有成为有名的机关师……但那又如何？
至少他帮邹城打开了机关世界的大门，并努力地将他带向成功的彼岸。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厉害的机关师，做出让所有人张目结舌的机关。”邹城笑的阳光灿烂，“然后给它命名为赵江水一号。”
本来赵江水听到前半句心中暖洋洋的，觉得自己在南青镇这几年的教学生涯没有白费，终于收了一个好徒弟。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
“你个臭小子，没个正型。”
邹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钻研您这本书啦。”
“滚吧。”赵江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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