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登阶
“还差一点。”
数次的交锋中，罗格·索托斯已知晓凭借现在的权能，不足以覆盖时间。还需要更为强大的力量，才能破开亚瑟夫·路易的防御。
洞察到”罗格·索托斯的不甘，南境的生灵们趋近狂暴。尤其是米特，她蹲伏于伏加河畔，朝着对岸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发出渗人的嚎叫。
“那到底是些什么？”现任骑士长詹南·霍格忧心忡忡地眺望着对岸，见到成群结队蠕动的漆黑怪物，无论如何亦无法心安。毕竟其中一些怪物，曾经是詹南·霍格的同伴，却在被黑色物质缠绕后，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若非突如其来的金光笼罩，与这股邪恶的力量对冲，恐怕此时身后的骑士团们，亦无法幸免于难。
“怪物们似乎无法靠近金光笼罩的领域。”詹南·霍格内心有了大致的判断，于是他差人拿来一张沉重的弓箭，全力张弓，对着那头狂吠不止的怪物射出破空的一箭。
箭矢染上时间之力，宛若一道金色的流星。米特被击中面门，从高处摔落。
“中了。”詹南·霍格咧嘴一笑，为高超的射技得意洋洋。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怪物爬起来，嘴里叼着箭矢，用充斥狂躁与杀意的眼神锁定了他。当着詹南·霍格的面用锐利的牙齿咬断了精钢铸就的箭。
一声咆哮，米特以极快的速度踩踏虚空，朝着詹南·霍格一行人扑去。
“不会吧。”詹南·霍格吞咽口水，无比紧张，他现在只能祈祷金色领域的庇护。
果不其然，米特在冲出虚无领域，进入时间领域后，覆盖在表皮的黑魂与时间之力互相排斥，剧烈地沸腾。洞察到黑魂的流逝，罗格及时伸出触手，将米特从时间领域里拖拽出来。
“呼……”詹南·霍格自以为躲过一劫，松了口气。却不料，下一秒，他和周边的骑士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最后连身上的盔甲都无法负荷，笨重倒地。
“亚瑟夫在汲取这些人的时间。”罗格知晓对方打算朝着更高的阶梯行进。
“既然如此，我也登阶好了。”
罗格收回大部分的意念，前往登神长阶。此时，整个南境都被雾气笼罩，宛若被白色的蛋壳覆盖。而北境的时间，亦在刹那间凝固，万事万物被封存于时间琥珀，静止不动。
时间与空间的领域各自闭合，位于两大领域缝隙里的索尼娅与安娜贝莱正全力展开各自的领域，以抵达虚无与时间的积压。
可在绝对的压制前，二者的领域正在不断坍缩。很快，她们就将面临抉择，要么坠入虚无，要么坠入永恒。
坠入虚无，毫无疑问她们会成为神明罗格·索托斯的祭品。坠入永恒，她们也许会侥幸存活，但却会永远活在同一天。
二者摇摆不定时，天幕忽然震颤，一条诡异的缝隙被看不见的力量撕扯开，传出空灵的声音：“正在与汝等对话的乃是真理之神阿尔文·欧多姆。吾遵照众神之神阿勒汉多洛·奥古斯特的旨意，在此替迷途的羔羊做出抉择。请投入虚无的怀抱，旅途的终点并非死亡，阿勒汉多洛·奥古斯特以其至高无上的真名在此立下誓言，将为汝等带来真实的新生。并赐予汝等应有之神位。汝等务必遵从万神之神的指引……”
声音消失，裂缝愈合，恍若一切都只是濒死者的错觉。可索尼娅与安娜贝莱却无比真切地感受到契约之力。只要她们遵照指引，就一定能够在久远的未来复活。哪怕被虚无吞噬，亦能完整归来。
“是外神吗？”索尼娅望向安娜贝莱，显然眼神已有答案。当下，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二者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义无反顾地投身了虚无。
此时，已经站在爱河前的亚瑟夫·路易似乎心有所感，他的目光望向身后，一种熟悉的存在正在窥视此处。亚瑟夫·路易知晓，那是外神中至高的存在。传闻祂能够窥见万事万物，拥有至高的神权，可即便如此，亦无法涉足此间世界。
只要奥比斯深渊永远闭合，即使其他结界全部损毁，哪怕是众神之神，亦无法干涉亚瑟夫·路易的永恒。
想到这，亚瑟夫·路易张开双臂，徒步走进爱河。很快河水淹没他的脑袋，湍急的水流中，亚瑟夫·路易看到了一种半透明的物质扭曲不断，正在窥视其心灵。
半响后，对方放弃了：“你的内心，只有冰冷与仇恨，这实在是太过悲哀了。”
说完，亚瑟夫·路易发现自己已经来到虚掩的大门口。而身后哪有河流，分明只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亚瑟夫·路易面无表情，推门而入。
……
罗格·索托斯站在岸上，爱河汹涌湍急，只要游过去，就能够抵彼岸的门，以登上更高的台阶。
虚无之心在胸腔跳动，给了罗格足够的自信。他跳入水中，朝着对岸游去。
可渐渐，罗格发现身躯越来越沉，无论如何扑腾，始终无法让头抬出水面。
在冰冷的水下，罗格看见一道又一道的虚影朝着他游来。第一道是克里斯娜，她完美的酮体在水下折射出诱人的光辉，然而罗格回应的却是冰冷的眼神。
克里斯娜游走了，接着是艾尔薇，再接着是丽夏，莉莉丝，莱莎曼斯，最后是莉迪亚。
她们宛若美女蛇，在罗格的周围徘徊，游荡，窃窃私语，发出索求的声音。渐渐，罗格浑身燥热，身体愈发沉重，眼看就要沉到河底。
虚无之心跳动，冰冷麻木的情感蔓延，罗格逐渐冷静，恢复绝对理智。见到再无蛊惑罗格的可能性，对方哀叹：“你曾经爱过许多人，但你最终选择不爱。于现在看，这是好的。于未来看，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罗格刚想反驳，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站在了门前。回身望去，不见河流，只有黑暗中蜿蜒的小径。
“那到底是谁在说话？”
带着疑惑，罗格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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