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笑，昏黄的灯光像是给他镀了层滤镜，霎那间顾盼生辉。
他的声音有些磁性的哑：“好啊，养多久？”
程希予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眸，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色迷心窍了，还是条件反射的舔狗属性在捣鬼，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你要是愿意，一辈子也行。”
……
当天晚上，程希予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晕乎乎的。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那句话的。
那句话和她以往的信口拈来的舔狗语录不同，她总觉得，太沉重了。
人这辈子说长那么长，几十个春夏秋冬，几万个日日夜夜，怎么能够那么轻易的向别人许诺一生？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的清辉，程希予侧着身子望着那处光亮。
她以前看不透顾离。
她对他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但是现在，她也看不透自己了。
她好像在这个世界慢慢的迷失了自己，终究还是不能独善其身……
……
不知道是不是程希予那段话，顾离今晚难得的入了眠。
起初四周都是黑的，没有丝毫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徘徊了多久，又仿徨了多久，他的世界里才终于透进了一抹光。
有个人朝他走来了。
那个人长得很漂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的时候，明媚而阳光，仿佛所有的不快乐都无迹可寻。
他从小就仰望着她，渐渐的，渐渐地，他长大了，她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的漂亮。
他从仰望着她变成了俯视着她，他能矮下身子跟她说，姐姐，踮起脚尖比高高也是可以的。
梦…逐渐变得明朗。
女孩坐在饭桌的另一边，撑着下巴满脸愁容的望着他，她蹙着眉头，轻声说道：“顾宝贝，你吃下饭好不好，不吃饭的话长不高，你以后想当个小矮子吗？”
五岁的他沉默不语。
女孩的手在他的眼前晃：“顾宝贝顾宝贝顾宝贝，你理理我呀，不然我就是狗不理了。”
狗不理的女孩有些愁，从对面来到他的身边坐下，她将小小的他拥入怀里，右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声音有些忧伤：“顾宝贝，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好好吃饭呢。”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温温柔柔的说：“顾宝贝，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依旧不语。
五岁的他几乎不怎么说话。
他对外界的感应一直很低。
女孩安慰完他，又开始俏皮起来：“欸？顾宝贝，你不吃饭是怕把我吃穷，然后养不起你吗？”
她松开他，在旁边坐好，弯着腰和他平视着：“如果是这样，那顾宝贝可以放一百个心啦。”
“姐姐可会赚钱了，姐姐已经赚很多很多钱了，所以顾宝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啦，姐姐养你啊。”
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良久良久，他才用稚嫩的声音紧张的问道：“养多久？”
女孩听到他说话，眉眼间一片欣然，笑起来的时候，他的世界都亮了：“顾宝贝要是愿意的话，姐姐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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