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白轻声应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煽情的感觉，但他确实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是有一道暖流划过，感觉到了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或许有种感情叫做“相信”，不管他做了什么，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愿意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
“对了，我给江白你听一段录音。”苏染月忽然说道，
“江白你先准备一下，等会一定要仔细听哦，我不放第二遍的。”
女孩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神秘”。
“什么录音？”江白好奇道，
“我准备好了，苏姐姐你放吧。”
“嗯，那听好哦。”
苏染月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突然，
“咚——”
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钟声洪亮而又带着庄严，像是在向天地众生宣告一个新的开始和一个旧的落幕。
钟声一共响了十二下，每一下都让人感觉有细微的不同，越往后的钟声越是沉闷悠长，十二声钟声像是代表着一年十二个季节，钟声起落，便好像回望了过去一年四季十二月。
江白听完了这个很短也很长的录音，看向屏幕里依旧笑语吟吟的苏染月，眼眶竟微微有些感到温热，
“苏姐姐，这是你录的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录的难道还是你录的呀。”女孩嗔道，
“这是我们那零点的时候放的新年钟声，怎么样，好听吧？”
“我录的时候可是特地用餐巾纸塞住了耳朵，虽然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点，但也算是和江白你一起听的吧~”
江白眨动了下眼睛，像是眼睛有些干涩，干涩的有些想要浮现出泪水，有些后悔地道，
“苏姐姐，可是我在警局里已经听过了，早知道我也用餐巾纸把耳朵堵住了……”
“我不管！”
苏染月在屏幕凶巴巴地道，
“我不管你有没有听过，你这就是第一次听，就是和本姐姐一起听的。你要是之前听过了，那本姐姐限你在三秒内忘掉，不然后果自负！”
江白被女孩这副凶巴巴的样子逗笑了，如果不是两人之间隔着一块不可穿越的手机屏幕和万里的距离，他真的想把女孩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女孩那柔柔的，薄薄的，让人会想到三月时温软春风和刚抽枝柳叶的嘴唇。
江白柔声道，
“嗯，忘掉了。”
“哼，忘掉了就好。”苏染月微微仰起头“哼”了一声，像是对江白的回答很是满意，
“好了，既然和江白你一起听过钟声了，那我就去睡觉啦。熬到现在没睡，困死我了，我感觉明天一定会有黑眼圈，丑死了~”
说完，女孩还打了个哈欠，露出嘴巴里如同用一片片贝壳编成的小白牙。
江白闻言，有些疑惑道，
“苏姐姐，你今天不守岁吗？”
“守完了呀。”苏染月用手拍了拍嘴巴，发出“吧唧”的声音，
“守岁不是守到十二点就好了嘛，我爸妈都去睡了，我家现在应该只剩我还醒着了。”
“哦哦，那可能是习惯不同吧。”江白想了想道，
“我好像每年都是熬到天亮才睡，不过苏城这里好像家家的习惯都不一样，有些和我家一样，熬到天亮再睡，有些和苏姐姐你家一样，十二点之后就睡了。”
“那你好惨，一晚上都没得睡哎，以江白你的体质第二天应该会和提线木偶一样吧。唔……那句老话说的来着，整个人像没了魂灵一样？”苏染月调侃道。
“还好吧，我第二天都是在床上躺一天的。”江白竟颇有些“得意”的回道。
苏染月“啧啧”了两声，“行吧，那你好好地熬你的夜吧，本姐姐明天中午会给你打电话的~睡觉去喽~”
“苏姐姐，等一下。”江白这时却是叫住女孩，
“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嗯？什么话？说吧，江白你还需要酝酿一下啊？”
“是啊，需要时间来酝酿一下。”江白有些“不正经”地笑了笑，惹来女孩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说就快点说，别拖延本姐姐去睡觉的时间啊。”
“嗯，酝酿好了。”江白笑着回道。
江白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认真，甚至称得上“肃穆”，仿佛是在对着天地宣誓，立下不易的誓言，
“苏姐姐，去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今年，明年，还有很多个以后，我们都会像今晚一样，面对面听着钟声度过，直到生命的尽头。”
江白咬字清晰，语速不快不慢却又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全身的力量，经历过心房内热血的灼洗，好像生怕立于天地间的冥冥存在听不到他的声音。
苏染月怔了怔，眨动了下眼睛，像是盯着屏幕久了眼睛也变得有些干涩，嗔道，
“我都要睡觉了，你还说这些煽情的话，是不是成心不想让我睡个好觉啊~”
“哎呀，不跟你说了，挂了，睡觉去了~”
女孩嘴上说着薄嗔的话，那张精致娇俏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像是有着无尽的，可以流念一生的欢喜。
江白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笑了笑，看向窗外如同地上星河的万千霓虹灯光，像是在品味刚才美好的余韵。
唯一可惜的就是天上月亮不圆，星河也不相现，若是月亮露出如同白玉盘那样的真容，星河也满天闪耀，与地上的霓虹灯光，万家灯火遥相呼应，那该有多美？
过了良久，江白才把窗帘给拉上，换上睡衣，然后躲进被窝里，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借着网络游观于千万里之外的人间百态。
夜深却不人静，房间外偶尔传来其他守岁人的声音，或高兴，或兴奋，或激动，却唯独没有平日里最多的唉声叹气与咒怨。
江白身边有着那只像兔子般的犰狳玩偶，年味在屋内回荡，静好在心里徜徉，新的一年，一切重新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
祝大家除夕快乐（虽然之前已经祝贺过一次了，但还是再正式地祝贺一次吧）
希望大家明年都能，钱兔似锦，扬眉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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