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村。
一早起来，空气清新，天高云阔，微曦的曙光给天地万物都镶嵌了一道金边，风过林动，鸟雀振翅，越发显得一片风景如画，岁月静好。
李家小院之中，也是一片详和忙碌的日常景象。
两小正站在井台边洗漱，手里忙着嘴上也闲不住，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无意义的问题。
水霓裳站在旁边，两手捧着一块绞干得面巾，一边听两人叽叽喳喳，一边像小猫一样缓缓地擦着脸，任谁看到这副样子，都绝对无法想象她癫狂的一面。
厨房里，李睛照例在忙着早饭，一阵阵热气和香气飘荡而出，成功钩起大家肚子里的馋虫，发出一阵阵咕噜噜的叫声。
李石揉了揉胃，他自然也不能例外，刚刚打完一套拳回来，他正急需补充能量。
“真香啊。”
李石随手关上院门，走到厨房门口深吸一口气。
“已经好了，把粥端过去，顺便把桌子摆一下。”
李睛忙着手里的活，头也不回地道。
“好勒。”
李石端起粥锅出了厨房，吆喝小弟小妹帮忙摆碗筷，一阵忙碌，一家人围坐桌边开始吃饭。
“对了，这两天你水水为什么总是跟着你？”
李晴给两小加水霓裳，一人挟了个包子，一边问道。
“姐，水水为什么跟着我，这你得问她，我怎么知道。”
李石毫无心虚之色，一边三两口消灭手里包子，一边一推二六五。
“明明是你让我带着她的。”
“我那不是看她就要跟着你吗？”
李睛伸手敲了李石一下，边道。
“水水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跟你也不亲近，难得她愿意跟着你，我还能硬拦不成，再说她这样我就是拦也拦不住啊。”
说着李睛围着看水霓裳，语气立刻温柔了八个度，问她包子好不好吃，要不要再来碗粥。
水霓裳依旧不说话，只是伸出油乎乎的小手，那意思很明显“包子好吃再来一个”。
不等李睛动手，坐在旁边的小妹就拿了个包子放到她手里，还大咧咧地拍了拍水霓裳的胳膊，贴心地道。
“水水你要多吃，不然不长个。”
李石捧着粥碗默默打量着水霓裳，猜测着对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昨天他们跟齐风见面谈合作，全程都是朱离和端木容主导，他是有心无力，根本插不上嘴，而水霓裳则是全程保持沉默，一副事不关已的架势。不过在再后朱离问她要不要参与行动的时候，她又格外干脆地点了下头，摆明了这事她要掺和到底。
李石就有点摸不清她的路数，沟通也没法沟通，不知道水霓裳是在打什么主意。
“你发什么呆，跟你说话呢。”
正在脑里排一二三四五，李睛突然伸筷子在李石碗上敲了一下，李石回过神来，道。
“姐，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敲碗。”
“哪有那么多瞎讲究。”
李睛不在意地摆了下手道，又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上。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你说这到底是怎么搞得，会不会是要出事啊。”
“出什么事？”
李石回想了一下，刚才李睛似乎是说，村里这两天出了不少怪事。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谁谁家院里的树死了，谁谁家门口那棵枯树居然又发芽了，最离奇的，是说村东头的刘二奶奶前阵子雨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得不轻，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家里都开始准备丧事了，结果前几天居然能下床了，还嚷嚷着饿要吃饭，简直是吓掉了一家人的下巴。
要知道老人最怕摔倒，而刘二奶奶是云山村少有的高寿之人，今年足有八十六岁了。
就是回光返照也没有这么离谱的。
“还能出什么事？”
李睛压低声音道。
“这两天村里都在议论这些事，尤其是刘二奶奶，我昨天也去看她了，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刘二奶奶头发居然开始变黑了，而且看着红光满面的，一点都不像要走的人。”
“这么离谱的吗？”
李石眨了眨眼，不由得想了什么，放下包子问道。
“刘三叔他们怎么说，二奶奶摔了之后，他们给她吃过什么？”
“刘三叔能给她吃没什么啊。”
李睛撇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平日是怎么待二奶奶的，尤其是三婶一直都嫌二奶奶是个累赘，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巴不得二奶奶赶快蹬腿，怎么可能真舍得给她吃什么好东西。”
“是不太可能。”
李石叹了口气。
刘家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
刘二爷走得早，二奶奶是续弦，嫁过来的时候岁数也不小了，所以自己没养下孩子，两个儿女也都是前面原配留下的。
前些年继女嫁到雷山村去了，她就跟着继子一家生活，虽然彼此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但终归不亲近，三婶子又是个刻薄尖酸的性子，所以老太太的日子过得也就那么样。
“我知道。”
正吃着饭的小弟突然伸手道。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玩，快点吃饭。”
李石笑着捏了小弟的脸一把。
“不不是，我知道二祖奶奶吃过什么。”
小弟扭开脸，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把红通通的果子，献宝似地道。
“二祖奶奶吃的是这个。”
李石拿起一个看了看，就是山上常见的浆果，酸酸甜甜的，村里的孩子都爱吃，他也吃了不少，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效力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
李睛好奇道。
不等小弟说话，旁边小妹放下碗道。
“大姐我知道，二祖奶奶病了，小丫很担心，说二祖奶奶喜欢吃果子，我们就陪她一起到后山摘的，她回家就拿给二祖奶奶吃了。”
小丫李石是知道的，刘二奶奶的孙女，因为是个女孩，三叔三婶都不怎么上心，从小就跟着奶奶所以感情比较深。
“你们这是从哪里采的？”
李石把那颗浆果扔进嘴里嚼了嚼，并没有什么灵力涌现，甘泉之香之类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味道，如果真是因为这些效果，只能说小弟采的这些没什么特殊效果。
“就在后山。”
小妹刚说了四个字，就看到李睛的眉毛立了起来。
当下就是一抖，声音跟着低了八度，偷偷瞄了李睛一眼，又可怜巴巴地转脸看着李石，眨眼道。
“二哥你知道的，那里的浆果最好吃的，就是有好多银线的小水潭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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