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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头，孙嬷嬷在侯府吃了大亏，一路上编了一肚子的话，当然，这次她很聪明，没有编排任何关于宋臻臻的不是。
只是侧面表示，宋臻臻很护她的外祖一家。
这样一来，就映射出了很多东西。
从小生活在外祖家，就算如今回了京城，接住祖家和父家的权势富贵，定了兰郡王这般的好亲事，得了宫里太后和皇上两位出云国最尊贵之人的青眼，她也不见得会感恩祖父这边的一大家，反倒是亲近她的外祖父那边，未来有什么好事，肯定也先想着那边去了。
香樟园花厅上首的软塌上，老夫人半靠着软垫，整个人懒洋洋的，听着孙嬷嬷的话，似睡非睡，眼睛微眯不眯，也不知道是否有认真听下面说得唾沫横飞的人的编排。
倒是跟随着老夫人多年的贴身老嬷嬷，冲着孙嬷嬷使了个眼色。
虽然还想继续说季家人的“狼子野心”，可老姐妹的眼神也让孙嬷嬷上了心，失势后的日子不好过，这短短半年，她体会得明明白白，好不容易老姐妹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必须冷静，绝不能犯冲动了。
上首，听了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老夫人的瞌睡似乎也没了，略略抬头看向下首跪着的孙嬷嬷，“抬起头来。”
心肝一抖，老夫人的声音很平淡，可落入孙嬷嬷的耳朵里就不同了，想了半天，她只是稍微润色，并没有特别的添油加醋，在国公府伺候了一辈子了，老嬷嬷还是有点头脑的，所以，笃定不会是自己惹恼了老夫人。
对，肯定是因为五姑娘的外祖一家人。
不就是教养了五姑娘十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五姑娘回京城后，还一朝就得了太后和皇上青眼，为其与兰郡王赐婚，这天大的好事，可不是季家这种稍微有点钱的乡下人能办到的。
就算他们再努力个百年，怕也比不上他们宋家这一次的事情。
“你叫什么来着……”老夫人看着孙嬷嬷，人这年纪大了后，急性也愈发不好了。
“老夫人，奴婢是孙嬷嬷啊。”心肝颤抖，这是什么话，怎么老夫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暗自苦恼想问题的孙嬷嬷，却没看到自己的老姐妹齐嬷嬷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行了，这点事情不必要来惊扰我，赶紧下去收拾一下自己，好好歇着吧。”老夫人淡淡开了口，没有接孙嬷嬷的话。
但这话在孙嬷嬷听来就像是天籁，老夫人竟然关心她了，果然她在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心里又忍不住得意，等着吧，今天敢这么说她的那个云娘子，下场必定不会好。
孙嬷嬷喜笑颜开的躬身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整个厅内的氛围仍旧低的可怕，老夫人身边站着的齐嬷嬷突然就走到下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清脆的声响，吓得下人们个个面色惨白，老夫人身边最的脸的老嬷嬷突然这般，而且这气氛，让所有人心头升起了莫名的恐慌，仿佛脑袋随时可能跟身体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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