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书房里的对话
马车在车夫的牵引下，直接来到后院范闲所住的那一片区域，范闲跳下马车，将林霜儿抱进了一间厢房，“你先在这待一会儿，若若很快就会过来陪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喊外面的人就可以了，我会嘱咐好的，我先去处理一点事。”
林霜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她还沉浸在昨晚的那个男人竟然会是“诗仙”范闲的巨大喜悦当中，之前想着还完抱月楼的债就一走了之的念头，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呵！女人，果然是可以因为一张俊彦便可以改变初衷的动物。
范闲走出了厢房，对着侯在外面的丫鬟说道：“里面那外，没有喊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她，等大小姐过来了，直接让她进去就可以了。”
随后，范闲又对着那老虎卫说道：“你先跟我来一下。有些事想问问你。”
京都范府很大，大到范闲，范若若，范思哲都有着自己的小院子，有着属于自己的厢房，和书房。
范闲带这老虎卫去的地方，正是他自己的书房。在去见范建之前，他有些问题要先搞清楚。
“范思哲称你为卓叔，我也这么称呼你了。”范闲先是客套了一句。
“虎卫卓不凡，拜见大少爷。”那八品老虎卫，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
范闲上前扶起卓不凡，开口说道：“卓叔，快起来，在我这不兴这一套，叫你过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一下。”
卓不凡顺势而起，直接应道：“大少爷请讲。属下知无不言。”
“卓叔是从什么时候跟在范思哲身边的？”
“大少爷出使北齐没几日，属下便被老大人从虎卫的训练营中调到了二少爷身边，保护二少爷。”
范闲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之前没见过你，卓叔，范思哲拉着三皇子李承平开青楼的事情，我父亲知道吗？”
“回大少爷，虎卫暗则第二条，未经老大人召唤，虎卫不得私自联系老大人，所以二少爷开青楼之事，虎卫并未告知老大人。”
范闲再次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三个月前，一位监察院的差役被抱月楼分了尸，当做礼物送给抱月楼的常客，这件事卓叔可知道？”
“呵呵，大少爷被骗了，二少爷宅心仁厚，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原本三殿下确实是想那般去做的，人被二少爷暗中掉了包。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另有来处。”
卓不凡呵呵一笑，对范闲解释道。
“来自何处？”这才是范闲最关注的问题。
卓不凡回道：“是一个在郊外已经冻死的老乞丐。事情是属下亲自带人去做的。”
“那就好。”范闲在乎的并不是死的人是谁，他在乎的只是范思哲掌管的抱月楼，到底有没有杀人。
死人的心脏看不出老幼，但手指能够看出来，从范闲看到那三根手指之后，便知道的死的人并不是监察院的差役，更何况那三根手指上，长满了冻疮。
知道了范思哲没有杀人之后，范闲心中最大的不适，终于放下了。
“卓叔，我还有一事不明，看今日三皇子对范思哲的态度，完全是拿范思哲没有办法，范思哲为什么要瞒着他，将人暗中掉包？”
卓不凡解释道：“大少爷，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抱月楼的生意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二少爷当初和三殿下吵了一架，三殿下以撤资要挟，二少爷才无奈出此下策。与今日之场景，恰恰相反。”
“如果当时没有找到已死之人，范思哲是怎么安排的？”范闲接着问道。
“花钱买。当时二少爷给了属下一个地址和两千两银票，如果找不到没有腐烂的尸身，便去那里，自有人会将尸身交到我们手上。”卓不凡如实的回答道。
范闲眉头一皱，恨恨的说道：“这两个小兔崽子，还真是欠揍，一个才九岁，便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一个刚满十五岁，便已经知道花钱买命了，岂有此理！”
“大少爷此言差已，如果属下到了垂死之际，能够后代留下两千两银子，属下也会心甘情愿的。这等好事，在这京都城，不知有多少垂死之人盼都盼不来呢。”
卓不凡见范闲发怒的样子，笑着替范思哲辩解了一句。
范闲极为讽刺的一笑：“你当真觉得这两千两银子买的是一位老人几天的寿命？它买的是人心，是孝道！好在上天有眼，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最后一个问题，监察院的那个差役现在在哪？”
卓不凡也未想其他，直接回道：“被关在澹泊书局的一间密室内，属下并没有为难他。”
“嗯，随我去见父亲吧，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范闲想知道的东西，卓不凡已经全部告诉他了，剩下的事情就要去范建的书房里谈了，他私自给卓不凡下命令，效果只能适得其反。
“大少爷，属下有件事想要请教大少爷，还望大少爷不吝赐教。”临走前，卓不凡对着范闲说道。
范闲笑道：“是想问我怎么看出你是一位虎卫的？”
“正是，按照老大人的吩咐，属下与二少爷身边的虎卫要以家丁的身份，守护在二少爷身边，属下自觉已经洗尽了身上属于虎卫的气息，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请大少爷解惑。”卓不凡一拱手，认真的请教道。
“其实你们隐藏的很好，刚开始我并没有认出你们是虎卫，如果早些能认出你们的身份来，我何必要浪费一副迷药呢？”范闲有些心疼的说道。
“昨晚进入属下房间之人是大少爷？”卓不凡满眼的惊诧，随后摇头苦笑：“属下本想着将这件事告诉二少爷，让二少爷通知老大人一声，再调几位真正的高手来保护二少爷。”
范闲嘿嘿一笑，说到自己得意的地方，他还是改不了一脸的臭屁样：“高手？有多高，我配的迷药，能不能迷倒宗师我不知道，密闭的空间内，迷倒几个九品高手还不在话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玩意除了我和我师父，这天下在无人能配的出来。”
显摆完自己的本事之后，范闲接着说道：“能发现你们虎卫的身份，是因为我见过虎卫小队合击之术，对于一队虎卫可战九品高手的能力甚是好奇，特意研究过。”
“在范思哲出现在现场的时候，那七名虎卫条件反射般的站位，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至于你，是因为范思哲招呼他们出去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目光全部转向了你。红衣虎卫可不会听从外人的命令，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卓不凡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多谢大少爷赐教，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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