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抬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哥！”乔绾有些急，“你就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么？”
乔衍向后靠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示意房间里的人都出去，随后才看着她开口问，“绾绾，你也总是泡在酒吧里，我到底做什么生意，你一点都不知道么？”
“我……”乔绾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酒吧里有陪酒的姑娘，酒吧的楼上有包间有套房，她多少也清楚一些，“但……但这不是咱家酒吧啊。”
“是啊，因为有些人家里看的严，不敢去酒吧找乐子，但又管不住自己，那怎么办呢？”乔衍又问。
乔绾不傻，他这么说，她就已经明白了，“那……你经常借口在外面开房，都是用来做这个么？”
“当然也全不是。”没了烟灰缸，乔衍把烟按熄在茶几上，“只是有几个固定的房间，招待固定的VIP客人。”
乔绾往浴室看了一眼，“VIP客人？”
乔衍没再说话，往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岑北辰看着围着被子坐在床上霍千楚，眉心狠狠地拧起。
他给乔衍打了电话，乔衍就让人先过来了，他到的时候，保安控制着那男人在客厅，有个女工作人员陪着霍千楚在卧室，她就这样围着被子坐着，也不说话。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抬手把她的头发整理好，才低声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霍千楚垂着头，没说话。
“楚楚。”岑北辰暗暗地吸了口气，语气也更柔和，“嗯？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霍千楚抬了下眼，但又很快垂下来，目光落在岑北辰的手上，他的手背上还沾着血，她听到他在外面动了手，那男人叫得凄惨，估计被打得不清。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想起上次在酒吧里遇到秦城的事。
后来她听人提起过，秦城好像是被废了，只不过那件事压了下去，没人知道跟她有关系。
那一次，秦城对她动手动脚，但大概也顾忌霍家，没有真的硬来。
他的下场尚且如此，这一次那男人会是什么结局她也能猜得出来。
岑北辰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的血上，轻轻皱了下眉头，抬手去拽床头的纸巾。
他的手微微有些抖，拽了好几次，才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手背上血。
霍千楚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去洗个澡。”
“好。”岑北辰应了一声，“我去放洗澡水。”
“我不想在这。”霍千楚又道。
“那我们回家。”岑北辰说着站起身，想要去拉开被角，但伸出手，指尖碰到被子，又瑟缩了下。他并不知道被子下面，霍千楚有没有穿衣服，或者她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所以他不敢动，也不敢看。
最后还是霍千楚自己掀开了被子，她穿着酒店的浴袍，也是工作人员来了之后帮她拿过来披上的。
岑北辰轻轻皱了下眉头，弯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转身往外面走。
看到卧室的门打开，乔绾赶紧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楚楚，你怎么样？”
霍千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伤，便侧着头，把脸往岑北辰的胸口埋了下，又闷声道，“我没事。”
但乔绾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到她侧脸和颈上的红痕，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上也有伤了的痕迹，她的脚步顿了顿，两只手用力地捏在一起。
岑北辰转头看了乔衍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乔衍轻轻点了下头。
等岑北辰抱着霍千楚出了门，乔衍才看向乔绾，“绾绾，你跟着去看看霍千楚需不需要人陪。”
“好。”乔绾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她停下来转过身，“有岑北辰陪着她，暂时应该不需要我陪她。”她说着目光看向浴室，又问，“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衍站起身，走到乔绾的面前，“你先回去。”
乔绾摇了摇头，“你刚才说了，他既然是VIP，那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低，如果真的出了事，会惹上麻烦的，你已经把他打成了那个样子，剩下的交给警方处理吧。”
她说着转身走到浴室门口，拦在那，“哥，我不会看着你做不能回头的事的。”
“不是我打的。”乔衍拧了下眉头，也不想在这跟乔绾僵持，“我把他带回去，北辰会处理。”
乔绾抿着唇，让乔衍处理，他多少还有理智，只要能留下一口气，这事总还有余地，但是换到岑北辰身上，恐怕这口气都没了，她得跟霍千楚说一声才行。
*
回到十号名邸，岑北辰直接抱着霍千楚进了浴室，放好了水，他转过身，看着她，“我帮你洗？”
“不用，你出去吧。”霍千楚低着头轻声道。
“你身上有伤。”岑北辰顿了顿，才道，“别洗太久，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叫我。”
霍千楚轻轻点了点头。
岑北辰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微微犹豫了下，把门留了条缝隙，然后站在了门口等他。
隔了会，乔衍的信息发了过来，【人带回酒吧了，在地下室，他说挣扎得太厉害，没真的做什么。】
话这么说，也只是让岑北辰心里有个底，乔衍进门的时候也看见，房间里一片混乱，撕坏的衣服还都在地上。
饭店的工作人员跟他说，那男人身上本来已经没衣服了，他们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等着，才让他穿上了裤子。
【晚点我处理。】岑北辰回了信息。
【刚刚他老婆打来电话。】乔衍又道。
岑北辰眯了下眼，【让他老婆过来领人。】
【好。】
岑北辰站在门口，浴室里除了偶尔有水声，也没其他的声音，他不时地看着时间，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霍千楚才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她开门的时候，就发现门没有关严，便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岑北辰，知道他是故意留了门。
岑北辰见她出来，就立刻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又拿了医药箱过来，他看着她脸上红红的指印，微微吸了口气，低声，“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去。”
他说着拿出清凉去痛的药膏，轻轻地涂在她的脸颊上，大概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才会想要亲自去看一看。
如果他没有去，今天就在家里陪着她，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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