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诸天幻灭
夏启回到玉虚宫中央的白玉广场上，右手缓缓抽出了人皇剑。
人皇剑褪去外表伪装，淡金为体，正面刻有日月星辰，诸界百态，背后是神魔妖佛匍匐，剑柄之上则有农耕渔牧，文字雏形，人族万象。
淡淡光芒迸发，剑身隐隐约约变得透明，现出了自身所蕴人道光辉。
光辉蓬勃，仿佛波浪，从中缓缓托出了人皇遗蜕。
像是察觉到了夏启的想法，这具遗蜕双眼睁开，长有重瞳，看似苏醒，然而内中一片死寂。
夏启不由自主朝他双眼看去，眼前所见的人皇躯体忽然不“见”了，他只看到波浪起伏的无穷苦海，其中沉浮着万界宇宙，而苦海核心，是人道光辉塑造的唯一真界，它飘荡往上，要带着万界带着人族带着智慧生灵脱离苦海。
在这里，没有九幽，也没有高踞万界之上的九重天，只有似是而非的洪荒天界和死界，但本质都是唯一真界的虚幻投影。
这就是人皇之道，这就是他的诸天万界！
辉光耀动，苦海深处水波荡漾，冒着一个又一个气泡，每个气泡内都包含着一方世界的过去现在未来。
而人道光辉塑造的唯一真界不仅仅是死寂，还满是破灭的痕迹，过去更是如同虚影，只余印记，再无实感，未来泡沫则刚刚浮现就接连破碎，难以昭显种种不定。
夏启险些迷失于此，好不容易才守紧本心，不去再看，面对人皇遗蜕深深行了一礼后，手持人皇剑踏入其中。
…………
世上谁人能不死?
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到头来也是红粉骷髅；任你一代天骄，坐拥万里江山，到头来也终将化成一抔黄土。
不过，关于长生不死的传说却始终流传于世。
故老相传，超脱于人世间之外，有一个浩大的长生界，那里百族林立，有实力堪比神灵的古老战族，有身体内封印着上古不灭兽魂的强大蛮族，还有风姿绝世的丽人族，更有真正的神只。
甚至还有更为古老的传说，燧人氏出没于南荒间，有巢氏筑天巢于苍穹之上，伏羲浇铸青铜八卦于西极百万铜山中，佛陀披挂裹尸布失魂于茫茫东海之波……
淡金一闪，夏启终于清醒过来，旋即便听到耳畔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轰隆隆！
一幅壮阔的景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前方是一条巨大的江河在奔腾、在嘶吼！
怒龙奔腾，排山倒海，推峰裂脉，啸声荡天。滔滔河水，摧枯拉朽，跃千里而卷黄涛，隆隆怒吼而震大地，一泻千里，冲向远方。
“黄河……”
夏启立身河岸边，黑发被吹得飞扬，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穿越前自己曾经游历过的那些胜景，心中波澜起伏。
“苍穹之血，大地之精，阴阳交战，泣血玄黄。”
虚幻的声音突兀从背后响起，像是刀剑劈斩，宏大而铿锵。
“谁？”
夏启心神剧震，吃惊向身后看去。
以他如今外景四重天的修为来说，方圆数里范围内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灵觉，很难被人迫到如此近距离内。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在说真实与虚幻，我在讲世界如何毁灭。
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
神秘人的话语像是有着一股魔力，令夏启收敛起若有所思的目光，慢慢散开神识，冲向深远地苍穹。
融入天穹深处时，他心神剧震，看到了一幅幅不可思议地画面。
无尽人影在漂浮，那应该是天下众生，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人，只是画面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一阵风吹来，众生沉睡地画面化为飞灰，天地间空寂一片，夏启渐渐看到自己熟悉的原着人物们露出影迹。
“咴聿聿——”
一道嘶鸣声响起，一匹火红色的龙马踏空而来，浑身赤红龙鳞密布，生有龙头，载着伏羲立身在苍穹上。
伏羲左手持黄铜八卦，右手持石太极，宝相庄严，在其周围，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为卦图，排列八方，神秘莫测。
“轰——”
又有无尽神火自那遥远的太古前划空而来，不仅照亮了蒙昧时代，还点明前方未知的黑暗，像是贯穿了古今。
燧人氏光芒万丈，让日月星辰暗淡无光，出现在伏羲的左侧。
同一时间，另一道身影在伏羲右侧浮现，神农氏昂然立身虚空，无尽道韵在他身畔流转，造分天地，化成万物，稻、黍、稷、麦、菽五谷点缀，更有百草排列四方，光华无尽，大道神韵无穷。
而在燧人、伏羲、神农的背后，还有千军万马，大庭氏、柏皇氏、中央氏、卷须氏、栗陆氏、骊连氏、赫胥氏、尊卢氏、混沌氏、昊英氏、朱襄氏、葛天氏、阴康氏、无怀氏……黑压压无尽，难以计数。
另外一个方向，黄帝驾驭黄龙，金色光芒万丈，出现在云端，在其周围更有颛顼、帝喾、尧、舜四位大帝。
木正句芒、金正蓐收、火正祝融、水正玄冥、土正句龙，分五行排列在五位大帝身后，在他们的身后同样有无尽大军，大旗猎猎，随云雾翻展卷动，仓颉、岐伯、天女、风后、伶伦、力牧、常先、大鸿……各统一部。
苍穹震动，更多地人影显化而出，夏启涌起一股奇异地感觉，那些人他明明不认识，但却一下子叫出了名字。
达摩、张三丰、独孤求败、李寻欢……
还有许许多多传说中的人物，他们在漫天飞舞，驰骋天穹下。
直至数面天碑飞来，星宇摇动，苍穹洒碧血，大地生华精。
尸伏亿万里，流血漂橹，一幅苍凉地画面展现在眼前。
看着这一幕，夏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揪心的痛，双眼竟然模糊了，但没有泪水可流，想大吼出来，喉咙却似被堵住了。
良久，他缓缓平静下来，擦净了眼角，向虚空望去，那里有一道模糊而又高大的人影浮现：
“你是人皇体内残留的灵性？”
“没错。”
伴随着话语落下，这道人影一步迈出，围绕其周身的蒙蒙雾气散去，露出了昂扬伟岸的身躯：
“伱也可以称呼我为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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