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吴朗岳自然没有明白她感到意外背后的含义，接话道，“我就记得时间不长，不然找起来还没这么容易。”
“那你当时是去看什么事情了啊？”江渔问完，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了，“你不说也没事，我知道玄学方面的事情还是有点讲究的，一般不会随便对人讲。”
“哦，没事的。”吴朗岳笑了笑，“我对这方面其实了解得不多，那天是我妈和我说那家店算事情很厉害，价格又不高，非要让我过去算算姻缘。因为我一直单着，她有点着急了。”
“那你算的时候提供了生辰八字？”
“当然了，算这些不是都需要这个的么。”
江渔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难过，不出意外的话，那名单上的名字应该就是用来帮人续命的生命了，如果吴朗岳知道了这件事，还能这样轻松地笑吗？如果吴朗岳的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责怪自己建议儿子走进那家店？可是他们做错了什么？
吴朗岳这会像是话匣子打开了似的，不像刚刚那么拘束了，自己主动又往下说道，“那家店主真的挺厉害的，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姓周吧？我当时看同一天去的人称呼他周道长，他是道士？”
江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如实回答，“他以前当过道士，现在不是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么厉害。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提供了八字而已，他就什么都看出来了，连我有个双胞胎哥哥都能看出来，我差点以为他是提前和我妈妈串通好的。”
听着吴朗岳夸周道德，江渔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她是以周道德熟人的形象出现的，又不能说周道德不好，那就成了光速打自己的脸，可她也实在附和不上，就只是对吴朗岳笑了一下。
好在这时候何载舟回来了，打破了她和吴朗岳之间有点尴尬的气氛。
何载舟拿回来了两瓶水，一瓶很明显她已经拧开喝了一部分了，另一瓶他则是径直递给了江渔。
“不是让你帮我们都买一瓶吗，你怎么还是只给我买了。”江渔接过水，不太自在地看了看吴朗岳，“给你吧，我一会再重新去买。”
“他自己说他不要的。”何载舟不给面子地接道。
吴朗岳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来，先是对何载舟笑了笑，又对江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真的不渴，马上也该进去安检了，拿着也是得丢掉，挺浪费的。”
既然他还是坚持了之前的说法，江渔便也没有强求，说了句“那好吧”就把手收了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何载舟回来了的缘故还是真的赶时间，吴朗岳很快就说自己该走了，和江渔何载舟道了别之后就转身进了机场内部。
江渔看着吴朗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默默拧开手上的手喝了一口，结果被酸得五官瞬间扭曲。
“这什么啊？”她这时才往瓶子上看去，发现了那三个很不容易被发现的“柠檬汁”三个字。她无语地瞪了何载舟一眼，“你不知道我不喜欢柠檬吗，也亏你能买到柠檬味这么纯正的东西。”
“那当然纯正，这可是鲜榨果汁，花了我二十五块呢。”何载舟阴阳怪气道，“还是姐姐比较轻松，只要站在这和人聊天就行了。”
他本来语气就阴阳怪气的，念姐姐两个字的时候更是放大了阴阳怪气的程度，把江渔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别这么叫我了，人都进去了你还演什么。”
“那你不也是吗，人都进去了你还在这目送，用不用这么入戏。”
江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是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酸这种事？”
虽然何载舟已经有意把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出来，但像这样突然被点明他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不准备认同，“谁酸了，我是觉得你莫名其妙，要演戏你自己演就行了，还非要拉上我。”
“是你自己说要和我一起过来的吧。”
“......是，那我也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啊。”
“so？不说你是我弟弟，说你是个路人甲？”
“你就不能说我是你朋友吗？行，你要假装喜欢他，怕他觉得你和异性朋友一起出行，那你说我是你哥也好啊，我怎么就成你弟弟了。”
“你要是非计较这些细节的话我就要好好跟你算一算了。”江渔把柠檬水塞进何载舟怀里，抱着手臂道，“我们都是九九年出生的，公历生日我是八月二十八，你是九月十八，你本来就比我小二十天，哦不对，是二十一天。”
江渔本以为何载舟会再和她犟一犟诸如“同年生就是同龄人”“同一届就是同龄人”这样的事，结果他却好像突然高兴了似的，笑了笑，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她被搞得有些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总算能说正事了，她便没有多想，把话题拉了回来。
“刚刚我问了吴朗岳去周道德他们的店里的时间，是十二月一号的事，也就才刚刚过去一个月多一点点而已，这说明那个名单上的名字和八字不是一下子写上去的，他们在慢慢收集。”
“嗯。”何载舟也恢复了正经认真的状态，认同道，“第二张纸明显要比第一张纸新一些，可能一开始只有第一张纸，后面的名单是新添上去的。”
“所以，你是第一张纸上的第一个人，那岂不是说明......”江渔皱起了眉，“你是第一个人？”
“应该是这样了。你是第二张纸上的最后一个人，说明你是最后被添上去的。”何载舟看向她，对她笑了笑，“挺好的，看起来你的身体短期内都不会出什么问题，能挑得起队长的大梁。”
江渔撇了撇嘴，“那你还真是挺乐观的。”
“我为什么不乐观？这本来就是好事。我是上面的第一个人，这至少说明没有人的状况会比我更严重了，如果我们连我的事都能找到解决办法，帮助他们应该也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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