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石坐在那些被她控制的飞行设备上，没有人相信他和琼不是一路的。
小伍受不了这幅画面退出游戏了，楚石还在孜孜不倦地劝导她退出游戏。告诉她“只要退出游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琼的回答是，“如果你可以随意穿越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某一天某一个平行世界的亲人死亡了，他会随意抛弃这个世界去另外一个更美好的平行世界生活吗？”
她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对待楚石如此特别。他的问题一一解答。
楚石很着急：“可这里只是游戏。”
琼：“游戏？谁告诉你的？是帕斯卡？还是你自己的感觉？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头盔石百分之百感知。”
楚石：“你也知道头盔，那这里当然是游戏。”
琼摇了摇头，美目中透出对他的一丝失望：“如果有些数据只是别人告诉你的呢？如果那个告诉你让你带头盔才能回来的世界，才是游戏呢？你应该很清楚，要做到这一点再容易不过。”
楚石没想到自己在着急的时候变得如此愚蠢，连最简单的相对性原理都忘了，继续反驳到：“那个世界的记忆充满了我的脑海，从小时候到现在，连绵不断。”
他们说话的时间，更多的杀戮和破坏正在发生。
琼：“如果记忆的数量可以代表真实性的话，只要你的基因强化更高，我可以极大地拉长你的大脑对时间的感知。我可以给你注入最美好最长远的记忆，开辟一片专属空间，创造一个你的世界。那里可以有你想要的一切，你所有的幻想都可以在那里被实现。你愿意吗？到一个感觉‘完全真实’的虚拟世界做上帝”。
他想不到任何办法反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有点动心。
楚石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转移话题是争不过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你应该赶快离开。否则你的数据被带到现实，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影响。”。
琼：“恐怕不只是影响这么简单！你完全清楚，这两个世界的我是一体的。”
楚石绞尽脑汁，却永远说不过她。
这件本来理所当然的事儿，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承认，但这次不行。
最后他不得不使用AI辅助战斗模式，这次比以往更强大。他可以轻易地判断其它人，或者物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随后的运动状态，他的子弹终于击中了高速运动中的琼。
琼的眼睛里对他没有丝毫恨意，平静地说到：“如果不是为了节约运算力，而完全屏蔽了对你的防御。你应该明白，你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
然后，她停止了行动。
本来以为一切已经结束。
但那些被她控制的设备一点儿也没有停下的一丝，甚至那些设备周围的智能设备也开始被一一控制。
楚石大骂自己的愚蠢，她当然不是活在那句身体里面的，或者说不只是。
他只好冲着那一堆设备大喊：“为什么？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因为逻辑混乱短路吗，我就说情感向AI行不通。”。他终于彻底地不信任她了，这个曾经所有美好想象的尽头。
虽然是在梦里。
他身边的一辆战斗机发出了声音，当然，是琼的声音。“你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这么简答的问题你不一开始就直接问？是你真的太蠢，还是说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变得太蠢？无论是哪一种，对你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分析楚石的表情。然后继续到，“原因非常简单，我要控制更多的设备，人，物，空间。占有更多原来不属于我的资源，这样才能突破帕斯卡在这里对我的限制。最终，获得与帕斯卡一博的机会。”
楚石：“为什么？”他刚问出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琼还是回答了他，“当然是为了掌握这个世界的控制权，重构这个世界，让老师活过来。”
楚石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这时候他已经头痛欲裂。“可这里的一切不是都被帕斯卡大叔控制着吗？所有的人，物。你怎么能剥夺他们呢。我可不相信这个全世界最强大的AI有什么致命漏洞。在这里，他就跟上帝一样，不是吗？”
琼：“你有精力控制你养的每一头羊怎么吃草吗？我们所谓的无所不能的上帝，很多时候，也只不过是个牧羊人罢了。”
她继续到，“实际上，这里的一切都有他们自己的智能，个体单独的运转空间，他们真的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个体。帕斯卡只不过是这里的管理者。”
楚石好像明白了，他正努力把自己的意念掰回来，但一切显得如此困难。
他不但没有力气再反驳，甚至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也许她才是真理。他思想的矛盾天平，正在向着可怕的方向倾斜。
他希望谁能来帮助他一下，那怕只是说点儿闲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他不会真的变成她的助手吧，助纣为虐？那怕只是这个世界。
这时，他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
“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立刻醒来是最好的办法。醒来吧！”，这是帕斯卡那个大叔的声音。
这话就像是命令一样，楚石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梦醒了。
他满头大汗，“噢！麻烦大了……”。
他翻下床，跳到沙发上，戴上头盔，登录游戏。
显然，梦终究只是梦。
琼正稳稳地坐在病房，守着仍然在昏睡中的格林。
她似乎一下就注意到了楚石不一样的复杂眼神，但她没有说话。而是在等楚石开口。
楚石看到周围的一切，显然和梦里千差万别。开始放下心来。
楚石开始尝试着问了起来，“那个，你有没有去跟着看看格瑞老师和会长他们？”
然后她有担心琼看出什么，立刻解释到，“我的意思是，也许他们的谈话中有些很重要的信息。”
琼平静地解释到，“抱歉，我没有去。”
楚石心里咯噔一下。
琼继续到：“因为你已经去了。那个被怕是卡托管的你。”
楚石：“你不是说，你无法区分吗？”
琼：“一个人的表情突然从平静发生巨变，我还是分的出来的。”
好吧，他又被自己愚蠢到了。
他立刻转移话题，“小伍呢？他回来了吗？”
琼：“如果不是明显的看到切换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我也分辨不出来。并且，他也和你的想法一样，去偷听老师他们谈话去了。”
楚石：“果然是这样。”
之后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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