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闻声愣了几秒,还没等做出反应,刚刚开枪的男人便开口,“您还要走吗?”
再次走进操控室满地狼藉,白少靠在轮椅上吸着治疗肺病的药,一大口吸入在轻轻吐出那副煞白且瘦弱的身躯活像个瘾君子。
身边站着三个保镖,另一个保镖用消毒湿巾在给他擦拭身上的泥灰,刚刚那一脚她没留任何余力。
见她走进来,他深吸了一口药,而后冲她招手。
“事还没谈,怎么要走呢?”他放下药气罩,拍了拍手上的泥渣,“我最讨厌脏了。”
站在姜南身后的保镖突然顶了下她的膝盖背面,受不住力,姜南扑通一声跪下来。保镖拽住她的头发,按住她的脑袋,往地面的泥泞处蹭。
沾了汽油的泥土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姜南抿住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坐在轮椅的男人起身,弯腰蹲在她的面前,捏住姜南下巴,讥笑着:“还真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唐言能为了你调虎离山。”
“哎......”男人忽地加重手上力度,拿拇指轻轻在姜南唇边扫,而后用力擦掉姜南嘴角上的泥土,“渍渍渍,就是恶心了点。”说完将手上的泥土擦在姜南衣服干净的地方。起身:“我知道是你炸的码头。”转瞬之间,男人的态度冷漠至极。
接过保镖递来的消毒湿巾,反复擦着手,“我只沉了唐言的药,你却炸了所有人的药,这黑锅......让我怎么背呢?”他深吸一口药,将用过的纸巾扔在姜南脸上,眯起双眼。
姜南身后的保镖再次出手,抓住她的衣领就用力给了她一拳,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遍脑浆,姜南被绑着麻绳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狠戾的盯着打她的保镖。
可保镖却并没有收手,很快举起拳头对着她的脸再次出手,拳头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没一会儿,她只觉得浑身散发着骨头裂开的痛意。
忽地有人重重的踢了她一脚,十分用力,左肩很快受不住的向后倾斜,连带着身子都滚出了半米远。
姜南痛的闷吭一声,抬眸看向刚刚踢自己的男人,他此时正咧着嘴,盯着她笑。
他似乎很爱笑,姜南见他这么多次,他每每都在笑,可他的笑都是病态、瘆人,让人下意识心惊的笑。
收回目光,姜南弯起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和唐言上床的时候也一动不动吗?”保镖把姜南再次拎起来,她半跪在地上,对面的男人站的笔直,这个画面像极了奴隶社会的婢奴在祈求地主。
只不过她却并未开口,一言不发。
许是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他霍地蹲下身,抓住姜南的头发,用力往未刮水泥的墙面磕,粗粝的泥土带着细小的石子,扎进姜南的皮肤和额头。她屏住呼吸,可头顶传来的都是血腥气。
两分钟后,男人许是累了,把姜南用力甩到一旁,微微喘着粗气,身后保镖有眼色的推来轮椅。
他坐上去好一会儿,才平稳呼吸。
“中药博览会,我们白家成了众矢之的,这账我自然会和唐言算,但你炸死了我的人,这事我就得和你算。”
他看了保镖一眼,保镖将几张照片扔在地上,姜南没捡,但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正是那日在码头想伺机破坏唐家药材的那个人,他身旁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这个男的是你炸死的,那个女的是他女儿。”
“他女儿呢......为了给他爸报仇,年纪轻轻的就自焚了,你说这两条人命,你怎么还我?”
他手里把玩着刚刚点火的打火机,一开一关的声音在这个空洞的地下空间格外刺耳。
姜南浅吸一口气,脑海不禁想起站在广场起舞的女孩,思忖几秒,这才明白。
的确,明知道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任务还派了自己心腹,待心腹死后还要利用心腹女儿引起混乱,制造恐慌,通过舆论压制中药博览会取消。
只要取消,所有与会的药材虽然炸毁,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弥补,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只要没有太大的冲突,都会得过且过。
待风平浪静,他众矢之的的位置早已烟消云散,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真是够卑劣。
“这样。”男人扣上打火机,“孟姑娘,不,孟小姐”
“我知道你来景城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周时间,让唐言消失,我就不再计较,如何?”站在他身后的保镖拿着汽油桶走上前,似乎只要男人一声令下,恨不得马上就泼在她的身上,
见她面色平静,男人轻笑,“反正都是要杀的,我帮你岂不是更好。”
姜南闻言后,再也没忍住轻笑,霍地抬眸看向她,好一会儿,眼神示意男人低头。
男人挑着眉峰,许是明白胜券在握,伸手示意保镖放下汽油,弯腰蹲下身子,还未等站稳,姜南便冲他脸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凭什么?”
“哎呦~”男人语态讥讽中带着不敢相信,再次挑眉,身后保镖把姜南快速架起,紧接着就打了姜南两巴掌,右脸的厚重连带着口腔鼻角都开始翻肿,姜南却不以为意,将口腔涌出的鲜血又啐向白少:“你还真是让人恶心。”
白少神色一变,余光看着脸颊上的唾液皱紧眉头,紧紧盯着姜南几秒后,突然放声大笑。
用力捏住姜南下巴,“恶心?”他回头看向保镖,几近病态的指着姜南:“她,说我恶心?”
“还有更恶心的,你要不要?
身后的屏幕放出一段视频,是简里从医院被假护士带走的画面,通过她及肩的头发能看得出,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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