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这般大礼我可受不了。”
蔡生这一磕头,程远顿时感觉心神迷乱,脑海昏晕,若不制止下去,再磕一会儿便是自己先扛不住了。
忍住昏痛。
挥出一道云雾将他抬起。
蔡生以为是仙长答应了他,先将云雾扯开,又跨步上前,冲着程远恭敬拜下,感激不已。
这感激并无半点虚假。
他修为低下,若无这位仙长出手,肯定逃不过此劫,定会命丧小宽河底。
慌忙道:“多谢仙长大恩!多谢仙长!”
救命之恩,跪拜自然是诚恳。
“救人本就是我等该做的,你快速速起来!”
“不准再拜了。”
程远额头冷汗淋漓,淡淡回道。
随即不在多言。
“多谢仙长!”
蔡生起身将濡湿地头发撩起,又将束发带扎上,心想这仙长跟之前的却完全不同,真是平易近人,也不排斥他这般名声如此臭的家伙。
好人啊!好人啊!
许久。
“你那妻子我自会帮你去寻。”
待到程远恍过神识,恢复精力,看了眼一身白袍,却又有许多缝补痕迹的蔡生,才道:“报酬也不用给了,那些丹药我用不着。”
“我问你,你那妻子为何跳河?她跳河之前可去过什么地方?你又接触过什么奇人?”
不要钱的事情,可没人愿意干。
程远若是真不要丹药就接下此事,他可就心生怀疑了,倒时候是仙长还是劫匪,全凭他一念之间。
好在,他有其它要求。
不过...
奇人?
蔡生收起心思,道:“我和妻子向来安守家业,每日以捕鱼为生,若不是我当时玩笑话,洛儿也不会跳河化成水鬼,也怪我,我明明知道她性子,却还多嘴.....我....我!!”
一时间。
蔡生说的泪如雨下,也不管程远这个外人。
便径直的哭了起来。
“她小时最爱洛神赋,我便记在心里,待到家业有所有成时,我花了些钱学会了赋上的文字,每日空闲的时候便在房屋内诵读。”
“未曾想她嫉妒性子起了,以为我不在爱她,便从小宽河西侧边跳下成了水鬼之身....”
西侧边?
可杨洛管理的水域处,离西侧可是几十里远,这可不是漂几夜就能到达的。
程远放下心思。
继续听蔡生缓缓说道。
“至于奇人...咳!!我感觉应该称作奇梦。咳咳!!”
咳!
三声猛咳过后,蔡生吐出喉咙里夹杂的水藻,又带出一道血水,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缓缓道:“我做梦时,梦见我当了大官,底下都是跪拜的银月袍,旁边还有一个面色蜡黄的老翁在我耳边不断诉说着什么。”
“说的什么?”
“忘记了,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一道无形金光突然散开。
震的程远心魂震动,星种摇晃,法网乱颤。
“这....这.....”
再扭头看蔡生,他仿佛没事儿人一般,什么也不知道,只自顾自的说话。
到了如今。
程远岂能还不知,究竟是哪个人有大后台。
河里的舌绽金光,刚才的无形波动,许心的犹犹豫豫.....
唉!
杀蔡生,难!!!
出路还是要从杨洛那边寻寻。
“.....”
一阵交谈后。
夜以至。
程远看了看天色,道:“你先回去便是,有了消息我自会去找你。”
蔡生道:“仙长可知我家住....”还未说完,他又自嘲道:“也对,谁不知坊市那边有个遭人唾骂的蔡渔夫和杨嫉妒呢?”
程远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跃入水中。
————
河下。
龟宗在小舟下方等待许久。
程远一来,他便游到身边,对其劝阻道:“道友是想干预那蔡生之事?不可!不可啊!!”
“我见你是以前溯源会的同伴才掏心窝子跟你说话,那蔡生之事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坊市里几个有名的家伙都是在聚仙楼里接了委托,最后都无一例外,均死在蔡生家旁边。”
“这是一摊浑水啊!!”
“你我这小身板,搅不得,搅不得!”
程远看着谨慎到极点的龟宗,不由得叹息一口气,谨慎虽好,但修行一路,若无资源相助,像他这般的草民出生,根本看不到盼头。
世间上。
唯有踏浑水,他这般的草民才有利可得!!
程远放下心中所想,道:“我知道,知道的。”
“不说其他的了,那死去的河蟹给你下了追踪的术法,你可有感触?”
“没有。”
龟宗摇摇头,解释道:“杀死河蟹后,我壳上的蛛网便闪烁一下,当时已是深夜,周围珊瑚又颇亮,且闪烁的频率极短极短,我便没当回事。”
程远沉思几息,从鱼泡里掏出一片虾鳞和蟹壳,沉声道:
“你可有法子,追到他俩?”
“你真要踏那混水?”
程远指了指河里的污泥,又指了指自己,摇摇头没有出声。
“哎~!”
“山羊和狐狸便是因为太过冒进而死,道友如今也这般.....”
他说罢,又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有法子的,道友想寻,我现在就给你施展术法。”
“唉!!”
程远将他拦住,道:“能寻到就好,咱先去寻河里宫殿,我大概知道在哪了。”
“嗯?!哪儿?”
“小宽河西侧。”
.......
两妖商量一番后。
又朝原路返回,连夜游了数十里水路,才堪堪在天明赶到河西侧。
一路上。
水浪虽有,但越靠近河西侧,水流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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