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邢宇没理会苏半夏话里的讽刺，转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你们去巷尾那家打探打探，是不是叫什么张屠夫，问问昨天有没有在姓沈的奶奶家杀猪。”
来人立正敬礼，答了一声是后，快速跑了出去。
孟邢宇接着招手, 又进来一人，“带人走访一下四周，问问看邻居，昨天夜里是否有听到打斗声，或者别的其他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等手下的兵都散开，孟邢宇这才继续看向卓言卿，“你不想说这个, 那我们换个别的话题, 你回来后，准备做什么？”
正巧沈奶奶端着两屉包子从厨房出来，看向卓言卿，扬声道：“言卿，快过来吃早饭了。”
沈奶奶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这位同志，你们真的不吃吗？我们这里包的有多余的包子。昨天家里杀了猪，肉放的多着呢。”
孟邢宇还没回答，沈奶奶又继续道：“你放心，现在天气冷，包子都冻住了，不会坏的。”
“沈奶奶，不用了。”孟邢宇笑着拒绝，“言卿说的没错，部队有规定。”
“行吧。”沈奶奶也不强求，不过因孟邢宇是部队的人, 再加上是卓言卿的表哥, 对他有几分天然的好感，“那你以后放假了，过来找言卿的时候，奶奶再做给你吃。”
苏半夏去到厨房帮忙端砂锅，心底有些忐忑。
她不应该这么血腥，在墙头上洒什么化骨粉，这下好了，那人的惨叫声，邻居们肯定是听到了！
苏半夏将砂锅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厨房窗户边缘，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卓言卿明显冷漠的态度让孟邢宇终于察觉到了端倪，他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些闷，“言卿，是不是我接手了你的兵，你对我有想法？”
“不是。”卓言卿回答的干脆利落，“我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安排。”
“既然这样, 为什么要退伍？”孟邢宇一脸恨铁不成钢，“红旗村的事你解释不清楚，上面对你颇有言辞，我已经在帮你想办法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等一等？”
从见到卓言卿的那一刻开始，孟邢宇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这一刻才彻底爆发出来，“你说过的，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保家卫国！”
卓言卿讥讽一笑，随即收敛了情绪，“表哥，失忆一事太过玄乎，无法佐证，我退伍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了眼门外，那些站岗的兵大多数都曾是他手底下的。
“你……”孟邢宇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喊报告的声音，“进来。”
苏半夏偏头看了眼，是最先开始被指挥去张屠夫家的那个兵。
“报告营长，已经调查清楚了，昨天这个院子的确是杀了猪，屋主买了半扇猪肉，时间上也吻合。”
孟邢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了挥手，士兵转身小跑着出去。
苏半夏将餐厅的窗户打开，喊了声卓言卿，卓言卿低头说了两句，进到里面坐下，神色依旧难看。
她递了一碗粥过去，小声道：“惨叫声肯定藏不住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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