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杀了你呢，还是留你一命。”
方平安看着陆经略的长剑说道。
这柄长剑相当锋利，硬度也很高，他尝试收入自己的系统空间中，发现没有反应，长剑还在手中。
可惜，没办法拿走，也不知是这个纯白空间的原因，还是任务世界也不行。
“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要想清楚后果，我死了，一定会有人帮我报仇。”
陆经略捏着流血的手掌，眼神狠辣。
面对他的威胁，方平安瞬间抛之脑后，他杀人可不会考虑这些，只会考虑其他，想了一会，他继续道：“是谁派你来杀周正青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他表现的诚意满满，还露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陆经略冷哼一声，“身为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出卖主子，那不成了奸贼小人，我不会说的，你还是杀了我吧。”
方平安把长剑放在他的脖子上，“你确定什么都不说？那我可要动手了。”
“来吧！”
陆经略闭上眼，仿佛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
沉默了一会，方平安笑着收起剑，饶了他一命。
“开玩笑的，你是个人才，我怎么可能杀你。”
之所以不杀，是因为还未问出幕后之人，就算杀了他，也无用，幕后黑手还能派另外的人，击杀周正青。
而且，他刚进入轮回殿不久，修为不高，实力不强，对于现世其他轮回者的信息一无所知，这个家伙好歹练气后期了，还有一个肯定是轮回者的主子，应该知道挺多。
肯定得把这些全部挖出来。
然后再杀。
陆经略睁开眼，确定自己没死，松了口气，额头的冷汗向下滴落，内心坚定，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这时，几人所在的空间开始从边缘破碎，一点点朝中间蔓延过来，如镜子碎裂般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方平安抬头望去，应该是空间的维持时间已到，可以回到现世了。
几秒后，这片空间全部破碎，眼前的景色变换，几人回到了凤舞阁二楼的房间内。
陆经略依旧受着伤躺在地上，鲜血还在流，春四人身上的灵力绳消失不见，可以行动。
周正青环顾四周，确认是熟悉的场景，深深地松了口气，忌惮地看着地上的陆经略，来到方平安身边。
“贤侄，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充满了疑问，这一切都太离奇，感觉像是在做梦。
“周叔，等我们回去再给你解答，周离，你过来。”
方平安用手招呼着隔他老远的周离。
周离立马走了过来，低了低头：“方…方兄，你有啥事吩咐。”
看到他这个怂样，方平安感觉怪怪的，难道是自己展现实力后，吓到他了？应该不会，要是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好哥们是修仙者，那不得横着走。
“去外面把张老叫来，带他去看医师，然后关押在方府……旁边的小屋内，派人日夜看守。”
方平安指着陆经略吩咐道，刚才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关押在方府，要是他有存储在现世解开修为的轮回点，那可就完蛋了，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周离认真听完，点头迅速离开，颇有小弟风范，深得方平安的满意。
“周叔，现在我们该谈谈了，你到底有没有杀害冬的家人。”
方平安对周正青郑重说道，然后转头看向春四人。
她们也在看他，听到他问的这个问题，几人迈步走上前，站在方平安的旁边。
冬看周正青的眼神中，还是满满的恨意，但现在修为已经被封印，真要打起来，凭她的武力，只能落荒而逃，她现在只想要真相。
周正青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摇头道：“我确实不是杀害她全家的凶手。”
“可当年动手杀人的士兵，全部是你的麾下。”冬冷冷道。
“这个我不否认，不过请让我解释一番。”
周正青难得正经，表情严肃，仿佛当年的事情，也让他不能忘怀。
冬默默点头。
周正青说出那年的真相。
“二十年前，我还在朝中当大将军，当时还是上一任皇帝，某天夜里，我受太子召见，有一份紧急军情，在保定府内，有一兵部右侍郎，名叫韩谊，意图向周边敌国，出卖晋国各大府城的兵力分配图，限我速速出发捉拿回京。”
“当时我没有想太多，立即领兵出发，到达保定府后，直接闯进韩府，捉拿了府内所有人。”
一边听着，方平安一边看着冬，她紧握双拳，好像回忆起当时画面。
周正青继续道：“按照我得到的命令，自然是押送回京，接受朝廷审问，毕竟是三品官员，也算朝廷大官，可谁知，随我同行的副将，突然拿出一道太子密令，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杀无赦，副将命令我杀死捉拿的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当时我隐隐感觉不对，那天夜晚，太子交代的明明是捉拿回京，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两者之间相冲突，而且那道密令，像是捏造的，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直接拒绝了副将的命令，并且派兵保护韩府所有人，打算回到京都再说，再者，我有原则，不会屠戮老少妇孺。”
“但那名副将，却在路上动了手，我带的兵，突然全部只听他指挥，他们就在我眼前，杀死了韩府上下所有人！”
“我想阻止，可是却毫无办法，那些兵和我出生入死，我无法下手，并且那名副将，直接现场喊道这是太子命令，不听者杀无赦，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我怒气冲冲地回到京城，想要找太子讨个说法，可却被拒之门外，第二天在上朝时，还被众多官员弹劾，滥杀无辜。”
“这时，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只是一个替罪羊，一个背上罪名的凶手！”
“这些就是当年的真相。”
周正青对着冬说出了他所知晓的一切。
冬听完之后，沉默许久，她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思绪纷乱。
方平安看着她的表情，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冬抬头望去。
“我相信周叔，这些都是真的，他不是你的仇人，你真正的仇人，是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
方平安面色凝重，陈述了事实。
不过说实话，还不如仇人就是周正青，至少报仇的机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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