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级妖物就要死了？
在场的三级中佬们屏住了呼吸，他们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见证历史。
从诡异复苏至此，从来没有五级妖物被击杀的消息传出，甚至层次较低的复苏者都不能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五级妖物，也许人类从来面临的就不是暗处的危险，而是光明的未来，也许只有人类有能力成为五级生物。
但是在场的三级中佬们清楚地知道，为了对付妖物他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与之相应的收获却并没有多少，像杨泽楷这样见一个杀一个的是极少数，大多数时候异常管理局的人员都死在了没人知道的角落，死在了守护人类的暗处。
这样的惨剧每一天都在龙国的各个角落上演，这也是为何三级中佬们会为了区区毒杀二级妖物的毒药而铤而走险，人生不是电子游戏，死亡没有重来的机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缤纷人生，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一切都会化为尘埃。
“这是真的吗？”
方一心的声音都在颤抖，刚才这一战让她切实地认识到了自己和终极生物之间的差距，可这也让他心底的火焰愈发旺盛。
如果我也能有这般实力，那我就能救下数以亿计的人类。
她扭头看向方一意，发现自己一贯表面高冷实际软萌的妹妹也露出了和她相同的眼神。
纪星河不知何时已经将飞剑召唤入手中，随时都准备投入战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柳行之战斗的全过程，体内的意气下意识地翻涌，居然已经形成了某种杀伐之势，他对杀伐二字有了更深的明悟，再次面对敌人时，他会比以前更加危险更加有杀伤力。
砰。
柳行之面无表情地重新手指一弹，即将合拢的破碎头颅再次被他弹成两半，仿佛还不解气一般，他半蹲下身子一记凶残的勾拳直直地打在了求不得的腹部！
轰！
求不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完全成虾米形，躯干直接被柳行之轰开了一个大洞。
求不得的气息已经衰弱到了极点，甚至不如刚刚选择进化方向的一级复苏者，可柳行之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喜悦，他回头瞥了一眼，柳镇恶和他对视。
而后，他招了招手。
天空中的大手已经消散，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裹挟起了被众人打了个半死的普惠大师，这个关键团战投敌的三级中佬飞速飞向了柳行之面前，让众人吃了一惊。
一直表现的非常怨毒的求不得第一次有了惊慌的表现，声音中带上了很明显的不自然：
“你要干什么！快停下！人类！”
方一心在普惠大师飞起来的瞬间就下意识想要阻止，但是立刻被柳镇恶拉住用眼神示意她停止，她只能愕然地看着柳行之一把将只剩一口气的求不得狠狠地抛掷向了正在飞来的普惠大师。
二人在接触的瞬间就融为一体，而后普惠大师体内传来沸腾的声音，普惠大师猛地睁开眼，双眼已经被灰色占据。
他在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就试图逃跑，可他身体还没有落地，柳行之就已经到了他面前。
远在天边不可见的人影已经到了近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有一个无形的人就站在普惠大师身后，和柳行之一起将其包围。下一刻，普惠大师愕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柳行之的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两根手指捏着的是一颗灰色晶莹的结晶物。
这枚结晶物呈八角形，形状极为完美，晶体内部有灰色气流旋转不定，普惠大师眼中的灰色褪去，略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柳行之。
他很快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辛苦了，抚恤金会发到你的指定账户上，还有什么遗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普惠大师歪了歪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可他仿佛无知无觉一般，说道：
“没有了，而且我也没有指定账户，我的遗书里是空的，把钱打给我组里的其他人吧。”
“好。”
柳行之答应了一声，缓缓抽出了手，他的手臂有血气流淌而出，是这些血气一直在维持着普惠大师的性命，否则在胸口被洞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身死当场。
而现在他仍然维持着伤口处的血气，是不希望普惠大师死的过于痛苦，鲜血流干后他自然会死，但是这种死亡之前只会感受到寒冷，不会疼。
在这个雪地里，很多人都是这么死的，普惠大师也是。
……
杨泽楷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强烈的困倦感席卷了他的大脑。
他本能地努力撑开眼皮，同时迅速判断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并回忆了一下自己入睡前的情况。
在方家姐妹的加持下他玩命冲出去攻击茧，随后茧破裂了他也失去了意识，而现在自己还活着，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战斗应该已经胜利了。
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不是任何人的脸，而是一片铅灰色的天空，他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柳镇恶等人就坐在不远处的废墟上，而在众人之间还多了一个柳行之，他光着膀子站在地上，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醒了。”柳行之说道，“醒了就站起来。”
杨泽楷很识趣，尤其是在面对打不过的大佬的时候。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这次任务我确实有所隐瞒，不过这都是因为任务需要。”柳行之环顾四周，“我知道你们有情绪，不想干的我允许你们离职，后续按照退休标准发放津贴和工资。”
二十多岁退休那可真是一件美事……杨泽楷张嘴就想说一句“我不想干了”。
“你除外。”柳行之斜睨了他一眼。
被看穿了的痛苦让杨泽楷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生龙活虎的不像话，身体状况完好无损，可自己明明冲出了保护，在一群终极生物的威势下总应该留下点伤才对。
李百隐真是个好大夫，杨泽楷如是判断到。
“局长，为什么要杀了普惠。”张东航的伤势好了许多，此刻斜靠在一根破柱子上说道。
“他必须死，想要杀死求不得就需要容器，否则求不得有可能会在其他后手中复活。”柳行之答道，“只有污染者进化方向能成为妖物容器，低于三级的污染者不足以承受虚弱的五级妖物，只有他符合要求。”
“他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柳行之问道，“是他主动申请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每一个人此刻都想入非非，也许应该问问局长能不能多给一些酬劳，可他们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驱使着他们没有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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