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楷走上前去摸了摸小纪波的小脑袋，孩子认出了他，眼神有些变化，显然很是高兴，但是下一秒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杨泽楷手掌出现一把石质匕首，抵在了林蕾脖子上。
“不许打我妈妈！”小纪波直接跳了起来，鼓足了勇气冲上来，他个子太矮只能对着杨泽楷的大腿捶打，甚至下口撕咬吉利服上的布条，杨泽楷任由他捶打，语气平静甚至有些冷淡地冲林蕾道：
“纪灵死了，我欠他一部分带路的酬劳，按照规矩我可以带你们俩逃离这里，现在站起来跟我走。”
他冷淡的语气让林蕾打了个寒战，女人抹了抹脸，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把小纪波拉到自己身侧，紧紧握着孩子的手。
三人离开房间继续前行，按照杨泽楷的计划他需要先找到医生所在，如果能带走医生最好，这个人能够帮助自己解开寒冬的部分真相，这背后很有可能就有不老会的线索。如果不行的话那也得带走平板电脑，里面的信息自己以后多半还用得着。
可是由于雪人的破坏，路况愈发复杂，许多原本的通道都被破坏，杨泽楷居然在这研究所里迷路了。
“算了。”他想了想，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前进，灯光越走越暗，眼前出现了又出现了一个上着密码锁的大铁门，杨泽楷当然没闲工夫猜密码，老规矩一刀砸烂，推开门后是一个地下停车场，正好看到医生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
“是你！？”
此刻的医生看上去忧心忡忡，看到杨泽楷后他先是没什么反应，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喜着喊道。杨泽楷迅速迎了上去，同行的科研人员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都被他选择性无视。
“自由城已经完了，你得跟我一起走。”杨泽楷语气冷静，“你和你的研究成果没准是查明寒冬真相的关键，你不能死在这儿。”
“我明白，我们现在就出发。”医生果断冲他点了点头，一旁的科研人员已经发动了越野车，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杨泽楷的余光瞥到了一点淡蓝色痕迹。
“躲开！”
一名茫然的科研人员的右臂忽然被积雪覆盖，杨泽楷猛地把他拉出寒冬少女那个神秘的同化领域的范围，但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的雪人化，这些积雪甚至有攀附上杨泽楷的趋势，没办法他只好松开手，而后在女人孩子的尖叫声中一刀捅死了此人。
尸体倒在血泊中，混杂着积雪和灰尘。
“快走！”
他立刻让车子发动，有一名寒冬少女就在他们周围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对方显然还没有发现他们，可寒冬同化却已经能够发挥作用，又有几名靠近的科研人员被雪人化，杨泽楷随手抢过旁人的步枪解决了他们，越野车终于发动呼啸着启动，冲出了第九研究所地下停车场。
清晨的阳光照在司机的脸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肉眼所及却看到好多雪人，他尖叫着驱车向前，此刻只剩他一个科研人员、医生、杨泽楷和林蕾母子在车上。
杨泽楷放下武器，就在这时一个平板电脑被递到了他面前，正是他和医生做交易的那个。
“这里面有我们全部的研究成果和破解的雪人基因，带着它去北方，那里也许有希望存在。”
杨泽楷听出了不对劲，医生这话说的像是在交代遗嘱，但他还是收起了平板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嘿，我不能丢下她，我也是个爷们儿。”
说着，众目睽睽之下医生打开了车门直接跳了出去，林蕾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医生在地上滚了几圈，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单是跳车这个举动就已经让他负伤，他还能干什么？
杨泽楷斜靠在椅背上，他当然能拉住这个男人，但他选择旁观，只是从后视镜里看着医生拍了拍身上的灰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影子在阳光下拖得老长。
不断有雪人发现他们攻击他们，但此刻的杨泽楷犹如战神附体，他靠着越野车的车窗用手中装填了特殊子弹的步枪一次又一次地解决掉敌人，越野车强劲的马力带着他们终于突破了雪人的防线，从雪人较少的方向离开了自由城。
这一日自由城损失惨重，卫兵死亡率高达八成，平民伤亡率五成，下落不明者一成。
……
第九研究所内，医生实验室前，爆破嘴角躺着鲜血靠坐在地上，棒球帽已经滚落一旁，满头红发散乱不堪。
可她的眼睛依旧锐利，冷漠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身着淡蓝色罗裙的小姑娘，高挺的鼻梁和淡蓝色的眼眸在她优美的脸庞弧线下格外秀气，仅仅是站在这里就散发着一种上层贵族的气息，在她身边两个寒冬少女一左一右单膝跪地，少女就坐在它们的膝盖上，摆弄着纤纤玉指饶有兴致地看着爆破。
杨泽楷记性可没那么好，且他压根没空过多关注这位小妹妹的长相，否则他就会发现这个小姑娘的长相正是林南巡不断变化的容貌之一。
“呸。”
一口唾沫吐向少女，半空中就结成冰碴掉落在地，少女微微颦眉。
“真可笑，怪物还要伪装成人类的模样，是想得到人类的认可吗？”爆破嗤笑道，“那你可以给自己捏一个性感火辣的身子，男人不喜欢你现在这一款。”
她的肆无忌惮惹怒了少女，少女开口道：
“东西在哪里。”
“你们雪人有信仰吗？我是说宗教之类的，比如雪人之神？”爆破忽然问道，“你们会不会做礼拜祈祷雪人之神保佑你们明天能吃掉更多的人类？”
“回答我的问题。”
爆破忽然笑了，笑的歇斯底里，她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笑一方面是因为真的很好笑，还有个原因是有个傻子回来陪我了。”
洞开的秘密通道里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医生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他没有看雪人，更没有看那个少女，而是把眼神牢牢地放在爆破身上。
“我来了。”
“傻子。”
“回答我的问题！”
二人对视了一眼已经知道了对方心中所想。石像鬼计划是第九研究所的自毁程序，终极秘钥也是通过语音出发，医生由于信任从未过问过这件事，但是现在他已经猜到了终极秘钥的内容。
“本不该痴心，又何必妄想。”
第九研究所顷刻间地动山摇，少女立刻起身飞雪裹挟着雪人撞破墙壁向外猛冲。医生和爆破并肩坐在地上，爆破想了一想，歪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她此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来的倒也不晚。
（秘钥灵感来源：舞台剧《钟楼怪人》-卡西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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