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等到隔天，斐裘就下楼让斐爸斐妈注意。
结果就是没能解释清为什么，叫安娅的外国人那么多，他也不能确定就是他遇到的那个，就只能把江队长的联系方式给老爸，以防万一，等到她搬进来以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要让斐爸斐妈相信都已经这么难，就更别说江队长了。
这安娅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搬不进来，只能暂且搁置。
不搁置也没办法，只能装作无知路人出门换个出口搭公交了。
惹不起，大概躲得起。
梦了一夜，烟雾缭绕。
隔天。
斐裘挎上书包，特意绕到小区后门，搭上公交。
天天说要报驾校，一天拖一天，今天就是那一天。
公交在学府路公交车站停好，斐裘熟练地挤下公交，学校门口的擂主名单已经固定。
斐裘，吴乾，姚静清，柏世兴，刘毓霓，罗俊生，张振群，胡文说，梁毅汉，林掌业。
倒是没想到连张振群也爬到了擂主位置，应该是已经完美地融合了改造卡。
斐裘走进学校，道旁的香樟挡不住细碎的阳光，步行道阳光倾泻，秋日渐冬，印在斐裘皮肤上，燃起点点暖意。
今天斐裘来得不算早，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来了个齐全。
三三两两围着手机，重复看着好几个视频，窃窃私语。
“哇，我是真没想到斐裘的实力竟然这么强，我们昨天被他打败完全是正常现象。”
开玩笑，一个连白银卡师都能打败的人，碾压自己一堆青铜，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简直不要太合理！
“是啊是啊，我昨天还想着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参差可以这么峥嵘吗？甚至怀疑起了人生，没想到根本不是我们太弱，是斐裘太强，太非人。”
“你们看视频里的画面了没有？这紫黑色莲花拍下去，那个池雁灯几乎就没了人形，我可不敢和斐裘交手，我这好胳膊好腿的，可不想把位置给错乱了。”
“你们这就不懂了，你就是个外行人。像我这种内行人看的才是门道，斐裘一开始应对那拔刀斩的时候，就布下天罗地网。这场对战你们没看下头的专业解说吗？看画面看不懂，一看解说我真的是豁然开朗。”
“要说如果不做斐裘的对手，其实看他对战还是挺赏心悦目的。那两张召唤卡根本就是女神级别，这…啧啧啧…特别是最后变大的时候啊，我只看到了一小部分，看在眼里简直…芜湖。”
“LSP！LSP!”
听他们都在讨论斐裘高乐洋就不乐意了，他昨晚回去以后直接就睡得昏天暗地，满网上传播的视频他一个都没看，今天早上到了学校，听到议论才知道。
“你们想知道内容问我啊！我就在现场！”
“嘁，我们才不问你，看视频都看不懂，你又不是那些高阶卡师，听你说还不如看下面的分析。”
“什么？我昨天也很强！我一道电光，你们谁也挡不住！”
“我们才不信，昨天你浑身虚脱一样，没有人扶着甚至还站不起来。”
“弱鸡！”
……
这么一说高乐洋就不乐意了，他不死心地拿着手机翻论坛。
“怎么都是斐裘！？我明明也有电光破天花板的高光时刻，怎么整个网上就只有我被那个筋肉魔鬼老头子捏在手下的画面！”
高乐洋不死心，手指飞动，疯狂向上划。
斐裘，斐裘，斐裘，还是斐裘…
斐裘走进教室，高乐洋就像见到了救星，
“斐裘快过来告诉他们，我昨晚那道电光粗大无比，冲天而起，昨天那老头子都说我能穿透屋顶！他们都不信我，你就是人证！”
斐裘走到高乐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把自己的书包甩到座位上。
“你与其让我给你证明，你不如直接到对战场里来一发，大家都能看到，比我说什么都强。”
高乐洋一听，有道理。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敞开了嗓子，公鸭嗓叭叭响，
“你们不相信的，等等上实训课一个个上来吃电，看我不给你们好看！”
“行啊，等等我文正山第一个和你交手！”
文正山一听就乐了，他和高乐洋一直都是不分高下，他才不信高乐洋一晚上能有多大进步。
“和你打？”
高乐洋这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冲着文正山说道，
“我要打就打个大的，我要打就直接让萧老师做裁判，我要找柏世兴打擂台！”
教室里劈里啪啦爆开了豆子，乒乒乓乓惊呼和起哄在教室里砸出点点火花，一个个爆裂，炸成米花，细细簌簌的碎语膨化，悉悉索索的目光是香气，喉舌焦躁烟熏火燎。
“行啊，今天我们高乐洋要支棱起来了。”
斐裘难得开玩笑，屁股一挪做到了座位上。
高乐洋这时候才回过劲来，热血上头的时候话放得比什么都快，现在下头了，就有些摸摸索索了。
“欸，斐裘你说我等等要是打不过柏世兴怎么办？我这话放得太大，万一拉了跨，劈了叉，扯了淡，我在学校里就混不下去了，我还在追刘毓霓！”
“没事，放胆打，我罩着你，就算你打不过，我们明天卷土重来。”
窗边的树影摇曳，在斐裘脸上胡乱切割，明明灭灭，摇晃出无数碎片。
斐裘躲在阴影里勾起嘴角，隐匿的虎牙轻压下唇。
“行啊，大不了天天特训，我就不信我还真就打不过他了。反正我本来就打不过，赢了血赚，输了也不丢人。”
高乐洋也是无赖，摆起烂来也是驾轻就熟。
斐裘收敛了笑意，高乐洋虽然没想到关键，但至少戳在了点上。
打文正山不管输赢，没什么意思，不如打柏世兴，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根本没他想象中的什么颜面扫地，至于刘毓霓…高乐洋有打过她过吗？
似乎没有。
人艰不拆，斐裘不想，也不说。
大战就是一盏香，大概是前调清幽，中调浓烈，尾调悠长。
余行雁刚走进教室就闻到了清幽的调调，她也不点破，而是从学生细碎的小动作里锁定了高乐洋和柏世兴。
泛着海盐气息的幽香，像是风暴前的宁静。
是擂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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