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她便算到了所有人的命运。
她起了恻隐之心。
尝试着从源头改变一切。
她甚至提前杀了那个贼人……
可是，奸臣除不尽，历史无法干涉改变。
这一个奸臣死了，另一个奸臣出现。
到最后，一样的结局。
甚至
她想着保下璇姬，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过程改变，结果依然不变。
残殇王被害惨死，璇姬自杀殉情，孩子胎死腹中。
只是残殇作为那个时代唯一的王，他的灵魂过于强大。
在地府派人前来收押之时，他主动贡献自己的灵魂，终身成为她的灵侍。
一来，这是他作为战士最大的价值！
二来，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奸臣未除，妻儿未护！
他想跟在她身边，亲眼看看王朝更替。
若是可以
他还想再见见璇姬……
当初被奸臣所害，还有一个致命的原因。
璇姬不是人，是妖。
妖的转世投胎没有任何定数。
若是他就此投胎转世，可能从此以后再无见面的可能。
他想赌
赌他们能够相遇……
“难道…小茹便是……”
姜辞心中百种猜测。
残殇王作为灵侍，样貌会保持在死亡的那一瞬间。
曾经她也尝试过帮他擦洗一下，但都没有任何用。
那些血迹是死前痕迹，除不掉。
可现在怎么回事？
这白白净净的残殇王她可是太久没见到了！
除了身上的几道窟窿跟背后那一大块疤痕之外，跟平常人没有两样。
“小茹，他是你洗干净的？”
姜辞试探性问道。
许茹归十分自豪地拍着胸脯，“当然！就是太难洗了，我搓了好久……”
“……”
这跟搓久了有关系吗？
她当时好像只是轻轻擦了擦，知道原理后就没管了。
该不会原理是假的。
其实只是她没有用力？！
……
姜辞仔细瞅了瞅残殇，除了变干净，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小茹要是璇姬转世，她身上应该会有残存的妖气。
但是
她没有感受到一丁点。
或许真的是她弄错了……
“呲——”
一阵蛇信吞吐声在附近响起。
“小心……”
话音未落。
一颗巨大的蛇头直冲袭来，死命地扑向旁边的女孩。
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姜辞根本来不及发号命令。
“来不及了……”
双指并拢，一道金光从指尖溢出，就在即将挥出时。
“噌——”
那把锋芒毕露的千古玄剑快、准、狠地刺进蛇头。
疼得巨蟒仰天长啸！
“吼——”
许是受了伤，那头巨蟒迅速逃走，但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滩血渍。
腥味十足。
“小辞，你这灵侍真不错，实力样貌都是一等一的！”
许茹归再次夸赞。
可女孩却一脸懵了……
实力、颜值确实没的说。
但……
她刚刚没有发号命令啊！
灵侍的职责是主动保护主人。
其他的行为只有在主人发号施令时，才会做出相应行为。
可是刚刚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受到伤害。
那头巨蟒是冲着小茹去的……
他竟然主动保护……
该不会这两人真有什么羁绊吧？！
看来又得去一趟地府了。
“呲呲——”
“呲呲——”
……
突然
周围响起了一片呲呲的声音。
地上爬满了细长、滑溜溜的毒蛇。
花色的、长黑毛的、火红色的、长斑点的、扁头的、三角头的……
世间千万种蛇类全部汇聚于此。
它们疯狂地吐着蛇信，来势凶猛。
“它们是来复仇的！”
女孩双指并拢，金色的光芒自指尖溢出，顺势在三人周围画出一道金色的火圈。
那些毒蛇在火圈外止住脚步。
一条接着一条累积堆叠。
瞬间
黑压压一片蛇群围在火圈之外，以地面为基础，越堆越高，直接将三人埋了进去。
看着周围、近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毒蛇。
许茹归双眸紧闭，头皮发麻，浑身发冷，根本不敢睁眼！
她最怕蛇了！
原以为修炼时遇到的那些蛇群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可现在……
不止许茹归如此觉得，就连姜辞也觉得有些恶心。
这些毒蛇应该是根据之前那摊巨蟒的血渍找过来的。
那条巨蟒虽然有高阶品质，但是在日落山林绝对称不上王。
甚至在蛇群也算不上顶级。
想来
它搬的不只是救兵，还有蛇王！
“残殇，保护好小茹—”
话音落下。
一道金芒炸起。
绿裙女孩原地起跳，直接窜出蛇群的围堵。
“孽畜！”
女孩双手合十，数道黄符散落在蛇群上空。
“氢氦锂……”
不行！
这是专门对付煞气邪祟的。
这些毒蛇非煞非邪，属于灵物。
只能用灵力或者玄力驱除。
她的灵力不可随意动用，只能用玄力……
—
蛇窝之下
男人那只健硕有力的臂膀顺势将身旁直发抖的小人儿搂进怀中。
他是灵侍没有任何温度。
可在这一刻
许茹归只觉得浑身温热。
一股股熟悉的暖流滋润着她的身体，特别舒适……
她下意识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那张硬朗的面孔。
再者便是他额头中央那块黑色窟窿。
按理说她本该觉得煞风景。
可第一反应便是心疼。
刻骨铭心的心疼。
就连眼泪也不自觉溢出。
很……很奇怪的感觉。
“呲呲——”
“呲呲——”
……
蛇群吐信的声音越来越大。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呲呲——”
黑压压的蛇群里，忽然冒出几寸金芒。
就在金芒越来越多时。
“嚓——”
伴随着一阵火花带闪电。
黑压压的蛇群瞬间被炸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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