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杨柳笙
一缕炊烟升起，与云比肩，无涯宗立于山巅之上，气势不在天门山之下，若是在黄昏时从山脚往山上看，有那么一刹那会觉得凌霄宝殿出现在了眼前。
随即便是刺鼻的烟味，唐渺抽出纸扇在眼前用力扇了扇，他咳嗽两声，说道：“你会不会生火啊？”
“你别急嘛！”生不着火的姜涵却显得有些着急，她又吹了吹火折子，对着手上燃了一点点的干草再次点上。
轰——手上的干草突然燃了起来，姜涵一把扔进灶台炉子中，连忙架上几根干柴，等火势稳定，她这才笑道：“这不是好了吗？”
瞧见她满头都是杂草，唐渺抿嘴一笑，他走过去在她头上抓下几根杂草，笑道：“你看你，生个火都搞得狼狈不堪。”
“嘻嘻！”姜涵低头嬉笑，便蹦跶着进屋准备食材。
唐渺随意看了看屋舍，便瞧见篱笆处种着许多野花，紫一朵红一朵，异常饱满，他觉得好奇便走去俯身蹲下摸了摸，喊道：“涵儿，你还喜欢这些啊？”
“笨，哪个女孩不喜欢？”好声没好气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唐渺尴尬一笑，便轻车熟路的拎来一张木椅放在了屋舍外的小桌上。
望着这熟悉的木桌，唐渺再一次笑了。
桌上用毛笔画着一男童和一女童正在追逐野鸡，有许些潦草，这正是当初他们小时一起玩耍时在桌上画的，姜涵说要将结识的那一刻永远留住。
砰——桌上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当即拉回了处在回忆中的唐渺。
“还看呢，这墨都快看不清了，改天我重新画一张。”姜涵放下碗后便去拎来一张木椅，和唐渺对立而坐后说道：“唐渺，我跟你说我现在画画，画得可好了。”
“是嘛？”脸色有些不相信的唐渺夹了一片碗中的青菜。
“当然了！”姜涵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可从不骗你，你就等着吧！”
“等什么？”唐渺吃了一口面询问道。
姜涵似有些慌张，她摆手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哎，好吃吗？”姜涵转变话题，她一脸期待的看向唐渺，像一个学生正在等待夫子的评价。
唐渺喝了一口汤便发出一声满足的‘嗯’声：“和以前一样。”
听到这，姜涵嫣然一笑：“那就多吃点。”
“涵儿，我问你个事。”唐渺吃了两口便问。
姜涵当即有些不悦：“你问呗，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
此时不比儿时，如今成人后，总是拘于礼节，被姜涵的氛围带动后，唐渺也回过神来，也不再客气，当即放下筷子说道：“你知道无涯宗前长老李剑崖的事吗？”
唐渺虽是无涯宗少主，不过有些事他接触也甚少，而姜涵则不同，她几乎每天都要面对上千名的宗内弟子，他们经常在一块练习剑法，常挤在一堆，‘故事’自然也就听得多了。
“李剑崖...”姜涵思索片刻，便说道：“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是死了吗，好像已有十八年了。”
她又笑着说：“你问这个干嘛？”
唐渺楞了一会，这妮子说话还真是出人意料，这怎么还反问了，旋即笑道：“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姜涵抿嘴一笑：“你这个少主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唐渺有些诧异，宗内很多事情都守得很严，可李剑崖好说歹说曾经也是无涯宗的长老之一，没想到关于他的记载会少之又少。
瞧见他这幅模样，姜涵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你快说啊！”唐渺连忙询问。
“怎么这么着急？”姜涵更是纳闷，以往还从没见过唐渺为一件事急成这个样子，旋即也不再遮掩，说道：“当然是去问长老们了，他们和李剑崖都是执事长老，以前的事他们肯定更清楚。”
至于唐渺的义父，姜涵没有提及，成无涯古怪的性格宗内之人都清楚，很少有人敢去打扰他老人家。
“你说萧长老？”唐渺有些不情愿的说：“若是问他，那还是算了吧！”
萧玉贤的脾性也很怪，整日板着个脸，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光是看一眼就已经让人望而退步，宗内之人，都很不想撞上他。
“谁说要找他。”姜涵自是也不愿看见萧玉贤，旋即笑道：“你不知道去找杨长老啊！”
“杨柳笙！”唐渺脸色当即露出一丝笑意：“我怎么没想到，杨长老为人挺好的，也时常帮助其他弟子。”
“那我先先走了。”唐渺连忙起身告别。
姜涵急忙拉住他的手腕说道：“哎，你急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
一片石山中，有一个白袍老者正在空地上施展剑法，长剑在他手上收发自如，刹似一条长龙在手掌间缠绕，令人眼花缭乱，仔细一看，他每一次挥剑，似有一轮弯月隐隐浮现。
其中一座石山上，有一个年轻弟子盘坐在此，正拿着一本道德经在阅读。
“致虚极，守敬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杨长老。”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这位弟子。
循声望去，唐渺和姜涵正从回廊中走出，瞧见杨柳笙闭着双眼练习剑法，也就没有再打扰，而那名年轻弟子也收起书籍安静等待。
三尺长剑在手，上挑下撩，杨柳笙突然一跃到半空，整个身形翻到过来，猛然睁眼，顺势用长剑自下而上旋了一圈，剑气如虹，一道神似弯月的剑气朝着一块巨石劈去。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只瞧那块巨石竟被劈成无数块碎石。
啪啪——唐渺鼓掌一笑：“杨长老的断月剑法果真是天下一绝，晚辈佩服。”
杨柳笙站在原地吐纳出一口浑浊的气息，便朝着唐渺走来，礼貌性的拱手道：“少主谬赞了，老夫一把年纪，已经不如年少时了，哈哈哈！”
他捋须一笑，便认真道：“老夫不知少主回宗，恕未远迎。”
他生得一副喜人脸，很讨人‘喜欢’，他的性子和萧玉贤恰恰相反，总是迎着笑脸的杨柳笙在宗内可是备受欢迎，宗门弟子修习的剑法，每个月初都会有一位长老亲自出来教学，但无不是青睐杨长老。
萧玉贤传授剑法，极为严厉，也从不给笑脸，让人倍感压抑，林钟，教学的方式太过于平常，也没有什么乐趣，也无人敢与他打趣。
杨柳笙则不同，传授剑法间，他时常会询问一些趣事，若有愚笨弟子，他也会耐心指教，这是就他备受弟子们喜爱的原因。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杨柳笙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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