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又开始行善仗义了……”
“即如此,又哪来纨绔一说?”
“吃喝玩乐,这不算纨绔?若不是他有善心,我早就打断他的狗腿!”
“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
“为医者,救死扶伤终有定数;而孩子有修行的天赋,一旦修炼有成便可匡扶正义,可以做更多的善事,何乐不为?”
“唉……你实现不了的梦想为何强加给孩子呢?”
“你……”
翌日清晨,牧歌辞别父母,沿着青水河南岸一路向东而去;青水河的北边几十里之外便是茫茫无际的大荒山,不时有妖兽出没,父亲一再叮嘱:灵境之前,不可踏入大荒山半步!
但见河流两岸林寒涧肃,白草黄云,满目沧桑;出门没几天就下起了小雪;北风阵阵,扬起漫天雪尘。
白日间牧歌便寻村而入探访伤病之人,细心医治;日暮时便寻一偏僻之处用心修炼《通灵诀》,此书乃是先天通往灵境通用功法,在东土大陆广为流传!
自离家之后一月有余,牧歌来到青水河边一小镇,旁边有一渡口,此时天色已晚,牧歌当即寻找落脚之处。
只见渡口边有三两只摆渡的小船,船上了无人影。正待四处找寻,却见路边躺着一身材瘦小的僧人,年过六旬,手脚及面部均是脓疮,其衣衫褴褛,不俱严寒,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一堆干草之上。
越看心中越是不忍,遂上前道:“大师身上疮毒太盛,可否让小弟试着医治一二?”只见僧人睁开眼睛,目光呆滞道:“可以一试。”牧歌道:“请大师稍等片刻,小弟前往镇上药店取完药便赶回。”说罢直奔小镇而去。
少许功夫,只见牧歌左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右手提着一个药罐及水壶,脚步如风似的赶回渡口。先用几块石头支起水壶,点火烧开一壶热水,接着又将药罐放在其上继续煮药。然后取出干净白布,解开其衣衫,用热水轻轻擦洗僧人全身脓疮之处。又取出针来,将其一个个挑破挤出脓液;复又取出一包药粉调水均匀,涂与患处后复又帮其穿上衣物。此时药已熬好,倒入碗中后扶起僧人,喂其喝下。
一直忙到日落方停手,牧歌笑道:
“这内服药草的配方是:泽泻、丹皮、茯苓、银花、佩兰、赤芍、荷叶、青蒿各五钱熬制成汤药,分两次服下,早晚各一次,其功用乃是清热解毒,专治皮肤顽症。而这外涂的药水名为‘青黛散’,乃是青黛、黄柏各三钱,石膏、滑石各六钱,研成粉磨,再用烧开的热水调制而成。每日三次,其功用乃是消炎镇痛,化掉淤血。”沉思了一下又道:
“用此内服外涂的疗法,半月之后可好八成,剩下的两成需要慢慢调理,戒食酒、辣、腥之物品,半年后即可痊愈。”
棕色面孔的僧人听毕,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问道:
“你会在这渡口停留半月之久?”
牧歌笑道:
“小弟一乡村野医,哪里尽可去得,停留在这里半个月又有何妨,不然何人来熬药换洗。”
沉思许久,僧人又道:
“你很像老僧的一位朋友,和他一样心地纯净,不沾世俗尘埃。”
遂即“唉”了一声又道:
“过去的终究回不来,就如同这河水一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说完复又低头不语,仿佛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不能自拔!
又过了片刻功夫,牧歌鼓起勇气问道:
“大师可有心事,能否说来听听,埋在心里日久怕是会郁积成伤。”
僧人笑道:
“你或能治好我的外伤,但却治不好我的心,说来又有何用,只会徒添烦恼罢了。”
慕望道:
“不说出来,怎知小弟不能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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