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然听到结果的时候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这不一定是她迄今为止玩的最难的一场杀人游戏，但一定是她最尽力的一局。
总算乘上了第四阶段的末班车。
苏也然几乎是摔回了空间，抬起头便看到钱博耳依然在那儿安静的看书。
雪白的衬衫，暗金的马甲，这强烈的色差和微黄的书页交相辉映。
“师父，我晋级拉，哈哈哈”
苏也然笑得像个傻子。
报完喜，整个人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钱博耳挥手间给她安排了一张床，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晋级第四阶段的十人，有十天的休息时间，目标地，鹅城大都会。】
当【镜子】打完这一行字，下一秒，钱博耳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走到窗前，钱博耳看到窗外是喧闹的夜市。
又来到这里了，难怪0001当时允许他先来一看，那时候他已经晋级了，当然可以来。
他们此时正处在鹅城大都会的江东区，清浦滩国际酒店的套房里。
楼下就是清浦滩和清江，还有江东步行街。
苏也然依然在床上睡觉，钱博耳侧头看到了苏也然床头边有一张卡片，他走过去拿起来，卡片的正面有两行烫金字：
十天后，请到达青浦江港口乘坐渡船前往士兵岛。
在此之前，你们可以随意享受这座城市，所有的开销都可以通过面前的手机支付。
没有落款，但是最后写了一句“致耳东钱”。
卡片的背面有一个夹扣，上面扣着一张船票。
床头柜上有卡片所说的手机，型号是战狼50promax远峰蓝。
套房只有一张床，钱博耳看苏也然这半昏不醒的样子恐怕还要再睡一会儿，他把船票塞到手机壳和手机之间，把手机塞到了有扣子的衣服兜里。
想了想，钱博耳自己撕了一张便签纸，抽了一支铅笔，照着船票画了一张简易且粗陋的假船票，塞到了卡片的背面夹扣里。
然后准备出门，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
犹豫了一下，钱博耳还是把被子给苏也然盖上，掖掖紧，然后关上了灯，离开了房间。
房号4321。
刚出房门，钱博耳就看到了同样出门的林一冬，他就在自己的隔壁4322。
“吃饭么？”
林一冬向钱博耳发出了邀请。
钱博耳看了他一眼，看来其他的人恐怕也住在这一楼层。
“不必了，我不饿。”
钱博耳朝着楼道口走去。
林一冬跟在钱博耳后面。
直到走到电梯的位置，钱博耳先过了转角，林一冬突然放慢脚步，袖口滑出一柄银色的餐刀。
作为一名前省队击剑运动员，林一冬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常用的起手式。
就在他尽量绷紧全身筋肉，蓄势待发的时候，一转角，发现钱博耳贴着墙。
一直躲在他的视野盲区。
划破了风，忽地朝他面部扇来的物体让他搓手不及。
林一冬“砰”地脑门上挨了一下，再一看，钱博耳已经将手中的书收了回去。
书的一角都快撞折了。
林一冬的礼帽飞了出去，额角流下了血。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或者说根本不用发现，他们十个人现在的关系，本来就很紧张。
这十天根本不是休息的。
而是用来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有的人可能等不到坐船，就死在了这儿。
敢出门的，也就钱博耳和林一冬。
林一冬出门只是因为他一直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走廊的动静。
有人出门，他就会尝试刺杀。
十亿和活下去的希望就在面前，怎么着也要试试。
哪怕面前的是钱博耳。
钱博耳根本没有什么乘胜补刀的想法，只是轻蔑地看了林一冬一眼。
你的性子永远是那么恶劣。
按上指纹，解锁飞行门，玻璃门带着疾风的呼啸向两边滑开，同时，门边的两盏大灯打开，为钱博耳照亮了飞行的道路。
天鹅人的酒店有电梯，但是也可以直接从飞行门离开酒店。
钱博耳把书在怀里塞塞好，拿着固定的皮带绑缚了一下，一步跨出飞行口，自由落体。
然后从背后打开了翼展数十米的羽翼，划出一道弧线，滑翔而去。
林一冬看傻了，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的脸凑在关上的飞行门边上，看着钱博耳飞远。
借助和酒店一般高的排排路灯照射的昏黄夜景，林一冬看到天空有许多正在飞行的人。
这就是鹅城大都会么。
夜晚的车子比较多，很多人愿意用徒飞代替车子出行。
钱博耳用手机导航了一处高空咖啡厅，降落到咖啡厅延伸出的露台，简单地点上了一杯冰美式。
继续看他的书，《无人生还》。
苏也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钱博耳刚吃完了早茶回来。
看见徒弟正茫然的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四周。
这现实世界一般的城市，充满了不真实感。
和当初钱博耳刚来鹅城大都会的时候一样，一直待在虚拟的鹅鸭杀世界，突然来到一个以现实城市为蓝本的虚拟世界，充满了对现实的虚幻感。
“我们回家了吗？”
早上飞行的天鹅人很少，因为怪累的，大家更愿意挤地铁或者骑电瓶车，除非要赶路。
所以苏也然没有看到有人飞行，以为回到了原来的城市。
“回你的房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钱博耳说道。
苏也然呆呆地看了师父一眼，她的思维似乎还处于浑浊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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