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也随着这声而散去。
远在万里之外的控制处，足足有三名神尊两名神官在此地透过玉佩投射观察着整座天则大牢。
此处放眼望去皆是监视屏。
光是盯着陌川那节天牢就有整整十个屏幕，说话声以及画面全部被在控制室中的神族收入眼底。
他们自然知道陌川不该放置此处，应该转向尽头的幽闭之牢，不能与外界有丝毫接触才对。
毕竟他们曾经的首领，目前已有要转变为堕神的趋势，正是因为如此便更加不能。
尚未转变为堕神之前，都必须极力挽救以免情况恶化，不仅仅是为了履行既有规定也是为了救曾经的首领于水火。
天则大牢。
里边关押的犯人想来都是手上沾染同胞鲜血无数又有着高深修为的魔头，甚至不少人还有着信仰之力。
这些人会是神域在诸天战场开启时的最大战力也是最锋利的双刃剑，用的好大获全胜，反之则是会伤及自身。
“要将两人分开吗…目前陌川大人的情绪已经受到刺激……”
“不用，继续留在这间牢笼内。”其中一名看起来位高权重的神族抬手否决。
毫无察觉的监视无人能够知晓，除去本就在此地工作过的神族之外……
这也算是主神殿诸多秘密之一……
此刻，正在牢笼内的男子凝望着某处不动，远观此幕的神族早就被吓得不轻。
但他们都知这件事不可能说出，从进入此地起就立下誓言，没有人冒着爆体而亡的风险去将这件事传出去。
况且，压根就说不出去，凡事有这则意图冒出就会被曾经立下的誓言捕捉到，当场就给遏制住。
陌川抬头看了几眼便将目光收回，他比别人都要明白这些光柱的意思。
有些话不能在此处说出口，就像他意识到攻击自己的火焰不对也始终没有告知他人。
天则大牢，他曾经的领地。
从那些酷刑用到自己身上时，所谓恩怨纠缠也同时散去，罪孽最深的天牢已与他无关。
脚腕无时无刻不再发疼，所以那些人凭什么认为他还会回到原先位置呢？
回不去了……
就算回到那把位置上也不再忠诚，心中对天神那份尊敬早就在这些日子中烟消云散……
他转头看向那名年轻人，“我不管你心中有什么图谋，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有神明，希望你所做之事不要违背自己的信仰。”
“姬羽大人当真是你的信仰吗……为何你能在听到这些消息时还能保持淡定？”
即便周边关于陌川身份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楚渊还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能露馅了。
先前的话语明显有哪处是不对的……
但楚渊捕捉不到。
因为没有信仰所以只能通过旁人形态去模仿。
不过他也知道机会来了，眼前之人是条毫无疑问的大鱼，昔日副神官之位今日天则大牢之主。
冒着被神族钉死在审判架上的风险，楚渊相当淡定往前走了两步，“在下确实不是姬羽大人的信仰者，我来此处不过是替前辈传声消息。”
“姬羽大人尸骨就埋在主神殿，闹了这么多天想要知道的谜底也在那处。”
楚渊在赌，赌姜昼已经将事情告知于九煅塔并成功说服，否则这番说辞注定无法立足跟脚。
而他下场不是仓促逃命就是走向绝路。
道路尽头的结果扑朔迷离。
而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天牢内迎来前所未有的寂静，大家像是被消息惊到不敢出声。
同时玄铁之门再度打开。
数道身影从中走出，其中就有两名神尊直奔角落尽头那处牢笼走去。
结果刚抵达门口脚步便僵着不敢上前，只见皮囊面具磨碎后是在被暗色金纹爬满的脸，配上那双黄金瞳仿若魔神在世。
陌川，非但没有将情况治疗，甚至还有恶化的倾向，目前距离成为堕神就差临门一脚。
那双金中混杂着幽光的抬眼看向昔日下属，“不要归来，我不想再说一遍。”
“这件事情你们若是要掺和进来，也别想再见明日天光破晓。”
威胁之气溢于言表，然而这话愣是吓得两名神尊已经后边大批神兵都不敢动弹。
手脚筋脉挑断也阻挡不了本就是爬到界面顶端之人，修为突破玄铁牢笼，也证明了控制处诸位神明的错误抉择。
幽闭之牢内经过层层加固有着限制石的玄铁才有就控制住这等人物。
要知道，能爬上副神官之位的神族，已经能在主神殿排到前十的位置，更别说放眼诸天万界中。
从古至今整座天则大牢中那些老家伙，能比陌川强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诸位神族都没有想到变故来得那么突然，以至于现在处于相当被动的状态。
神尊往后退了几步，藏在背部的手像是要摸索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按下就被黑气抓住，“不是说了不要有多余的举动…你又是干什么呢……”
说罢，黑色雾气笼罩着这间牢笼。
外界声音在此刻全部隔绝。
陌川双眸中幽暗更深，冷声道：“你最好不要欺瞒于我，主神殿真有姬羽大人的尸骨？”
“天神不是说他放了把神火，连灰都没有留下又怎么会有尸骸。”
有疑问很正常，尤其是这等至关紧要的大事件更是正常不过，楚渊看着撒下的慌无法撤回，也就顺着放下说：“那你去找清茗对峙好了，反正他那边如今已经确定这则事实。”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死九煅塔不放，赌姜昼那边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哪怕幸运之神未必站在这边也得赌，他没有选择了。
而听到这些话的陌川，眉宇间尽是纠结，不知该对这些话保持相信还是怀疑。
可是用从对方嘴里听到清茗的名字后，还是偏向于相信，离开天则大牢便一切可解，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能知晓。
陌川抬眼看向玄铁之门，透过黑雾扫便外界闹个不停的神族们，“天神为何要撒谎…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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