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黎天佑的身高与脚长,祝平挑了两套简单的布衣和一双布鞋,付了银钱,拿上打好的包裹,抬脚往外走去。
刚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祝平就听得前面一阵喧闹,他抬眼一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围了一群的人,有人在大声吼叫,有人在沙哑地哭,因为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祝平估摸着时间还早,便走上前去凑个热闹。
走到人群外面,他才发现围观的人群不只一层,要想扒拉着钻进去,实在有些困难,于是他踮起脚尖,透过人墙的缝隙朝里看。
只见一个毛发皆白的老人跌坐在地上,手边散落了一地的五颜六色的小石子,老人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抽泣声,乍一听去,还以为是木匠在锯木头。
老人的对面站着两个赤裸上身、头戴方巾、手持木棍的彪形大汉,正对着老人破口大骂。
骂人的话不堪入耳,好在周围人**头接耳的谈话声盖住了那些污言秽语。
“……哎,这个老郑头啊,真是造了孽了,你说他好好地在家躺着得了,出来丢人现眼干什么?”
“他婶,话可不能这么说,人无妻无儿,家里就剩个五岁的孙子,他不出来讨个饭钱,叫他祖孙俩怎么活?”
“哎,要我说啊,这老郑头啊,真是触了霉头了,婆娘死了不说,家里唯一的独苗出海还给丢了,媳妇也跑了,把个吃白食的娃娃扔在家。”
“要这样还好咧,揣着门手艺,还能饿死?”
“就是,可惜了,这老话说啊,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要不是家里遭了贼,被歹人打断了双腿,这一老一小啊,哪能破落到这样?”
“哎,都是苦命的人啊,不过要我说啊,他就不应该跑到这一片来,谁不知道这片的主儿啊……哎呀呀,不说啦,我还得回家做饭带孩子呢,走了啊,他婶。”
“欸,我歇会脚,也得家走了,家里还一窝的小崽子等着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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