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东岳,再也无往日里一丝一毫的贵公子气质。
他冷冷的看着低头排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的员工,怒声道:“你们一群人都没有一个能见到那些达官贵人,要你们何用?”
一群员工心头苦涩,想法大同小异:你都见不到庞太师,何况是我们。
“东家,庞太师不表态的话,那其他权贵也不会帮我们的。”贾大鹏哭丧着脸,出声道。
“他昏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方东岳瞪眼道,“庞家人又不让我进去,连我请的大夫都赶走了。”
“东家,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一切。”方家的账房先生,皱着眉头,首次开口。
方东岳脸色阴郁,厉声道:“我知道,应该是那三个混蛋之一。”
说实话,他曾想过是不是庞吉以身犯险来陷害他,但很快排除了这个思路。
庞吉要钱的话,直接以重伤的理由出声就行,念在交情上,是不会把方家迫上绝路的。
而且,银号的变故和商贾的反戈一击完全是老练的商业手段,庞家也没没有那样的人才。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来,喊道:“东家,东家,西财神来了。”
方东岳眉头一挑,示意管家带对方进来,心说是她?
待他见到郎西宁时,瞳孔不禁一缩,略显讶然。
郎西宁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赫然居中,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女的同样也戴了面具。
“不知这两位是?”方东岳拱拱手,目光在两人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纵然两人都戴着面具,可体型,气质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方财神,先让你的人都下去吧。”郎西宁率先开口,“有些机密,不适合太多人得知。”
方东岳犹豫了一下,挥挥手。
账房先生等人尽数离去,唯有贾大鹏留下。
“方兄,别来无恙啊!”说话之间,陈浪除下面具。
“是你!”方东岳睁大了眼睛。
“还有我。”乐千千也露出原本的真容。
虽然她没有易容,可声音和伪装天海梨纱时是一个声音。
方东岳主仆先是一愣,随即异口同声的喝道。
“天海梨纱!”
“你们是一伙的。”方东岳脑筋转的飞快,断喝道:“我终于明白那些人哪来如此多的银票,我还以为是那些权贵针对,原来全是你一个人的。”
天海梨纱的二百二十八万加上陈浪的一百九十万两,足够带起挤兑的前奏。
只要起了头,那些中下层的商贾、百姓就会盲从,从而造成声势浩大的风波。
“答对了,用你的钱,来点燃方家覆灭的第一把火。”陈浪笑着道,“我觉得很有讽刺意义。”
“意你……”方东岳爆粗了,怒不可遏。
陈浪眸光微凝,冷冷的道:“如果你想现在就死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
方东岳闻言,心底一颤,瞬间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双脚蔓延至头顶。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说吧,你究竟要多少钱?”
“我要接管方家的所有生意。”陈浪图穷匕见,语气中满是志在必得的意味。
方东岳张张嘴,被某人的胃口给吓到了。
他以为某人费尽心思,也只是为了求财,甚至已经做好了变卖一半家业,来换取后者的收手。
可是,他依然低估了对方的狠厉。
“你怎么不去抢?”贾大鹏义愤填膺的道。
“你们做生意的,很多时候和抢有什么区别?”陈浪意味深长的反问。
贾大鹏哑口无言。
郎西宁神色尴尬,挽尊道:“还是有区别的,客人买不起的话,可以选择其他代替的货物。”
陈浪不屑辩驳,看向方东岳:“就跟你在侯爵府说的那样,做买卖有赚有亏,这次你亏了祖传的家业,也算正常。”
方东岳脸皮一抽,又想骂人了。
“如果我执意不卖呢?”他硬气的道,“倘若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完全可以选择将货行、银号卖给其他人。”
“比如文耀南,古北川!”
“除了我,没有人敢买的。”陈浪戳破了对方话术里的泡沫,“你要知道,庞太师可是昏迷不醒,南北两个财神,会冒着得罪当朝太师的危险,参与进来嘛?”
即使方东岳把旗下产业挂出跳楼价,可任何人都得忌惮庞太师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看似交友甚广的方家,最近都找不到门路的主要原因。
别的不说,如果庞太师苏醒后决定追究被炸伤的事情,那接手方家产业的权贵,又得大出血一次。
“我可以联系蔡京、萧钦言。”方东岳咬牙切齿的道。
那两位的贪婪,堪称臭名昭着,但他宁愿便宜那两个家伙,也不想便宜陈浪这个始作俑者。
陈浪早有预料,抛出最后的杀手锏:“你是不是忘了庞太师是在你府里受伤的?严格来说,你涉及谋害太师。”
“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不老老实实的交接货行、银号,用不了几天,找上门的就是皇城司、六扇门!”
话音未落,方东岳心里灵光一闪,眼里暴起一团精光:“是你!那三尊琉璃会爆炸,是你做的手脚!”
“你觉得会有人信吗?”陈浪笑容玩味的道。
琉璃和陶瓷类似,炼制过程中,离不开火焰,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他能在琉璃里藏火药的。
不然,早就爆炸了,又怎么会正巧赶在庞太师赏鉴的时候出事呢?
这分明是有人想暗算庞太师嘛!
“一定是你,错不了,你好狠的算计,从我踏进侯爵府的那次起,你就在谋划我方家的基业。”方东岳全想通了,眼里充斥着恨意。
“是你自己选的。”陈浪淡淡的道。
从去醉杏楼亮出增长天王琉璃开始,他就存了要用这玩意钓鱼。
他想要一个遍布多个城市的销售渠道和人脉网络。
很不巧的,方东岳自己撞上门来,更不巧的是,方东岳犯了他的忌讳,打起了开棚施粥的善款歪主意。
那他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方东岳不明白陈浪话中的深意,狠狠的怒视着后者。
贾大鹏还想痛骂几句,却惧于陈浪先前的威势,不敢吭声。
气氛陡然凝固起来。
郎西宁晃荡着胖胖的笑脸,打圆场道:“方兄,你我都是商人,做买卖导致倾家荡产的人,还见得少吗?”
“你这么年轻,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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