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决定跟着这群幽灵，前往它们所要去的地方。
就这样走着走着。
不知走了多远，钟辰发觉周围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甚至以为是走到了生界与死界的交汇处，往生界。
周围的一切失去原有的光泽，似乎整个世间只剩下灰白两种颜色，而且这两种颜色汇聚形成无形的压力，哪怕是钟辰也有点吃不消。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钟辰一边发出这样的疑问，一边跟随着大部队潮流向前移动。
当他来到一扇巨型拱门之下的时候，钟辰忽然止住脚步，只是身后有无数的幽灵正在推搡着他，催促他往前行。
如果这群幽灵没有推他，钟辰或许会冒险尝试性地走过去，可是现在一来就由不得他这般行了。
名为“逆反”的心理让钟辰拒绝向前行。
“抱歉，我不会过去的。”
钟辰的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但是可以肯定这群幽灵是听不懂的。
随后，钟辰克服极其恐怖的压力向后退了一步，同样也就是这一步将这群幽灵给震退了。
“呜哇！”
它们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钟辰目光平静，脚步不急不缓向后行走，而且一步比一步轻松，随之而来的是灵魂变得更加殷实。
这一点远远超出钟辰的意料。
钟辰本来就把自己的配置拉满，哪怕是灵魂也不放过，可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走上一遭，居然还能有提升空间，而且瞧这模样，空间还大得很。
“怪哉！怪哉！”
钟辰一边说着，一边尝试性地取消庇护自己的符箓。
这是一个颇为大胆且不要死的举动。
外层的金钟罩消失的一瞬间，里面的金钟罩顿时就炸成齑粉，随之而来是名为诅咒的一股股骇人的飓风。
钟辰的肉躯在迅速衰老，但是在【凤凰涅槃】的属性加持下，又以相等的速度恢复如初。
如此往复不知多长时间，钟辰的身体终于适应了这个半步生界，半步死界的鬼地方。
“这里的空气……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用我们专业的术语来讲，那就是氧气浓度不够高。”
“好在我现在已经处于和它们类似的形态，对于氧气的要求并不高，或者可以说是没有才是。”
起初钟辰还没适应环境之前，这群生灵或多或少对钟辰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排斥。
只是现如今，钟辰已经模仿成它们的模样，可以说增加了不少的亲和力。
虽然依旧不能像它们一样空悬着身子移动前行，但最起码见到钟辰时，它们也会下意识选择避让。
只是钟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到曾经差一步迈过去的巨型拱门。
由于现在没有周围强烈的注视，钟辰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进入。
“这里是半生半死界，恐怕跨过这一扇门，门对面就是这个低位面的死界了。”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在这个低位面失去肉体的灵魂，将会在某种神奇的牵引力作用下，一点点地拉到这个死界中。”
“至于在这个死界中经历了什么事，才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那就是因人而异了。”
或许，幽灵以为自己是在死界生存着，但是当它在死界丧命，将会回到现实世界。
如此周而复始，形成稳固可靠的低位面世界。
关于这一切的知识，钟辰都是从系统中读取而来的。
毕竟关于死界或者这个半生半死界，哪怕是云伯恐怕也了解不深。
“修为固然重要，但是和这个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了。”
云伯层曾告诉过钟辰，他本想穿越往生界去死界寻找自己一位已故的朋友，只是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将他阻隔开来。
即使是以大乘后期巅峰的实力，云伯也办不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就让我钟某来试一试吧。”
既然决定要闯死界，钟辰就毫不犹豫地跟着这一群生灵往巨型拱门走。
如针扎般的刺痛感爬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仅如此，就连钟辰的大脑也刺痛得厉害。
但是借助自身的重力，钟辰还是如愿以偿地跌落进巨型拱门的另一边。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这浑身如芒的刺痛终于消退，钟辰才重新有了站起来的劲。
“这就是死界嚒……？”
眼前的一切依旧是混沌无形，只有灰与白两种颜色，然而有一点是与刚才的半生半死界存在非常大的不同。
那就是在这里笑容常驻。
笑声。
笑声。
笑声。
无论走到哪里，在这里生活的生灵仿佛都中了魔似的，一停也不停地哈哈大笑着，甚至连带着钟辰也笑了起来。
“喂，你们在笑什么呢？”
钟辰强迫抑制住自己，免得和它们一样。
“我们？我们高兴呀！”
一位勉强还能看得出有人类模样的生灵，自动替钟辰解惑道。
“高兴什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因为来到这里，我们就不能高兴吗？”
“这里？这里有什么好的？”
“离开那个痛苦的世界，难道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钟辰听到这话，身体猛得一怔。他的口里轻声呢喃道：“我们哭着来到现实世界，却能笑着来到这个死界？”
“难道在这个死界比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还要好嘛？”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可纵使及时行乐，也真的能感受到快乐吗？”
“还不如来到这个世界里。”
“在这里无忧无虑，既不需要担心吃喝问题，同样也没有世俗情欲的侵扰，真是快活呐！”
起初钟辰还有点迷迷糊糊，差点被它们这一番歪门邪道给唬住，可是听到“快活”二字，整个人为之一振。
钟辰幡然醒悟，道：“抱歉，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中我也依旧能感受到快乐。”
“真的嚒……”
那个生灵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甚至都忘记自己应该和其他生灵一样，哈哈大笑。
钟辰本想再和它多聊几句，但是发现它已经迷失了自我，就连意识都唤不醒。
“罢了。”
钟辰继续往前走，一直深入迷雾之中看到许多长得完全一样的建筑。
一只与其他生灵长得完全不同的家伙拦住钟辰，道：“需要我带你去你的归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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