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你？”林元咬着牙，脸色难看到极点。
飞流轻笑，道，“怎么不可能是我呢？”
林元冷声问道，“为什么要对付我林家？”
飞流仍旧只轻笑，“反正无论如何，少阁主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吧，毕竟我杀了你林家如此多的族人。”
“对少阁主而言，他们终归是和你有血脉连系的亲人，而飞流，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林元摇了摇头，“不。”
“在我眼中，你比他们更重要。”
“血缘，不是亲与不亲的原因，心才是。”
“我相信，若我有危，林家族人里除却少数人外，大多数会离我而去。”
“但如果是飞流你的话，就算拼了命，也会护我周全。”
林元顿了顿，“这是我以往一直相信的事情。”
“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这个想法了。”
林元冷眼看着飞流，“告诉我，你怎么会无上天轮？”
“还有，当年杀我母亲的人…”
“是我。”飞流竟是没有辩解和反驳，直接承认了下来。
“怎么可能？”林元一瞬间杀意凛然。
“你可是母亲的守护者。”
“是啊。”飞流轻笑道，“我是你母亲的守护者，我看着她长大，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但最后，我却亲手杀了她。”
飞流虽然轻笑着，但笑容中，却尽是苦笑和痛苦。
林元冷声道，“所以，即便现在你是我的守护者，你也是看着我长大，一直守在我身边。”
“最后，也会亲手杀了我吗？”
飞流摇了摇头，“我已经杀了寒影了，她的孩儿，我只想好好去守护。”
“这次，无论是谁的命令，我都不会听了。”
林元冷声道，“那你为何对付我林家？”
“至于命令，谁的命令？”
飞流轻笑摇头，“少阁主还是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吧。”
林元眯了眯眼，“你该很清楚，我有幽冥神纹，即便你不说，杀了你，我还是能直接读取你的记忆。”
飞流点了点头，“确实。”
“但，若我说了，是为背叛；我不说，少阁主自己读取记忆，那是少阁主自己的本事。”
“这二者，不是一回事。”
林元眯着眼，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呵。”林元冷笑一声，“原来我所认识的飞流，不怕死，却怕被人骂一句背叛。”
飞流一直轻淡的笑容终于凝固，且皱起了眉头。
林元冷笑道，“至于背叛，当年，你已经背叛了我母亲；而今日，你也背叛了我。”
“似你这种背叛以之家常便饭的人而言，还有何资格道一句不怕死，不想背叛？”
飞流再度展露了笑容，“随便少阁主怎么说吧。”
“飞流，愧于你母亲，无颜相对，唯死而已。”
哗…
飞流身上，一股紊乱的气势疾速爆发。
林元脸色一惊，“你想自爆？”
嗖…轰…
林元瞬至飞流身前，一记重抬腿，将飞流轰得弓起了身，自爆也就此被止下。
林元眯了眯眼，若飞流死了，恐怕一切线索就断了。
自爆之死，连同灵魂也灰飞烟灭，自也没有记忆剩余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真的是飞流杀的吗？
直觉告诉林元，一切的答案，就在今日。
但，能不能得到这份答案，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飞流，是你逼我我的。”林元脸色一狞，一记重拳轰出。
拳头，先是砸在飞流的肚子上，让飞流疼得再度弓起了身。
而后，拳头砸在飞流的面门上，直轰得飞流面门炸裂，鲜血飞溅，头晕目眩。
轰…
接着，林元一记灵魂冲击，让得飞流灵魂震颤，再无抵御的可能。
“大光明术，真言束魂。”林元冷喝一声。
哗…
飞流还未反应过来，已然瞬间着了道，双眸混浊，双手垂下，木讷地看着林元。
真言束魂，是大光明术中极高层次的运用。
中术者，面对施术者的问题，将知无不答，连同心头最深层次的秘密也会被挖出。
“呼。”林元深呼吸一口气，平稳着心头的起伏。
半晌，林元认真地看着飞流，终于开始了询问。
“对付我林家，暗中操控了千幻公子与洛忧等人的，真的是你吗？”林元问道。
飞流僵硬地点了点头，“是。”
林元脸色冰冷道，“你为何要对付我林家？或者说，这是谁的命令？”
飞流回答道，“这是王座之令。”
林元问道，“王座之令？王座为何要对付我林家？”
飞流回答道，“林家的存在，只会是少阁主你成长和觉醒之上的阻碍。”
“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能更好地成长。”
“阻碍？”林元皱眉，“为何？”
此时，飞流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接下来，林元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母亲，真的是你杀的？”
飞流点了点头，“是。”
“为何？”林元咬紧了牙，问道。
飞流回答道，“王座之令，阁主之令。”
林元瞳孔一缩，“他们都想我母亲死…？”
飞流点了点头。
但下一瞬，飞流却猛地睁开了眼眸，恢复了清明。
果然，活阎王，飞流圣者之名，不是盖的。
论成名时间，飞流甚至还在暗黑战圣之上。
而作为幽灵阁内只效命于老阁主的他，自也手段过人，竟冲开了林元的大光明术控制。
“少阁主。”飞流咬紧了牙，脸色痛苦无比，“别再问下去了。”
“知道答案，对你来说并非好事。”
“飞流将死，答应我，你现在知道的一切，都忘记掉，烂在肚子里…这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飞流话未说完，嗤…
一道黑光，一闪而过。
飞流的瞳孔和面容，就此定格。
咔…
啪…
头颅，从身体上掉落。
身体，无力地跌倒在地面。
飞流，一代飞流圣者，就此陨落。
“又是无上天轮？”林元大惊失色，而后冰冷地凝视着天地。
“外公，我知道是你，现身吧。”
能如此无视他的天地归元之封锁，能如此瞬息间击杀飞流圣者，无上天轮之威力可怕如斯的，当世，只有一人…
嗖…
林元身前，一道身影凭空而现。
正是五绝顶之一，暗黑王座！
......
第六更。
今日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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