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走上前去,将跪地地上的论赞破亲手扶起。
“国相免礼,你们也都起来吧,跟国相说过很多次了,你就像是我长辈一样,不用在行礼了。”
论赞破听后却连忙摇头:“大君言重了。老臣惶恐,规矩就是规矩,这也是我们青唐人都要守的规矩。不然大君的威严和尊贵如何体现呢?”
“还是国相看的长远...”
一边说这话,拓跋赤德带着一众青唐贵人进了早就搭好的大帐里。
“这次我们出动了十几万大军,兵分两路,鬼章带着三万人去清溪关了,我们这边有十万人,这次我们不管要拿下松州,还有一路杀进西川,占领益州和成都,这次所缴获的金银钱粮,以及女子牲畜,都是你们的,我只要西川的山与水,石头和树木...以及...”
一众青唐豪族首领和将领甚至还没听完后面的话,就都望眼欲穿,恨不得立马就开始攻城。
野利和仁多两大豪族的族长相视一笑,他们都明白为什么大君会这么大方。他后面要说的,才是他最想要的。
“以及,大晋武安侯傅津川。”
这里面不少人都是参加过几年前的疏勒之战,自然知道大晋武安侯是什么样的角色。
“谁要是能生擒他,或者拿下他的人头,封为世袭万户。”
拓跋赤德也是在快到达松州之时,才得到消息,傅津川做了剑南节度使。一时间他的心情极为复杂。
有兴奋,还有些畏惧,还有些庆幸,佛祖居然赐予他在沙场上报仇的机会。
想起疏勒城下的那张败仗,六万大军活着回到西海高原的还不足万人。
六指乡弥洪、悉末朗、悉末明等大将悉数死于晋军之手,他本人也呕血昏阙,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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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成为大君以后败的最惨的一战。
也是因为那一战,让青唐损失极大,好几年才缓过来。如今亲率十万大军,正该是报仇雪恨之时...
而大军之中,也不止拓跋赤德一个人想想要报仇。
“大君,请让我做先锋,我的父亲和叔父都死在疏勒城下,我要用晋人的血,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说话之人名叫悉末达恭,年仅十八,身材极为高大,将近九尺,壮硕如熊。留着辫发,身穿一身皮袍,头戴着毡帽。
他是悉末朗之子,他的父亲和叔父悉末明都死在傅津川大槊之下。
自其父死后,他就继承了头人的位置,以及父亲和叔父的部曲。先后在两次平叛作战之中斩获颇多,勇勐善战之名不亚于他的叔父,人称“青唐之熊”的悉末明。
拓跋赤德很欣赏他,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他为妻。
悉末有部民将近一万帐,虽然不如野利、仁多两部拥有数万帐,但也是青唐诸部之中很有实力的。
跟悉末达恭一样的,还有六指乡弥洪之子六指乡则仁。
一时间,请战之声充斥着大帐。
拓跋赤德很满意众人的用于求战的态度,“很好,你们都是我大白高国的勇士,不过这次作战,是由咱们国相指挥,你们很多人的父辈都在国相的麾下与大晋作战,现在我希望你们都能如你们的父辈一样,为大白高国夺取西川而奋勇向前。”
“是。”
一众青唐将领都高声应道。
“大君还是老样子啊,上次在疏勒城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信心满满的,本以为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让老军神领兵,结果还特意下了命令,让大军等他来了在发起进攻,他是真的没把晋国人当回事啊。”
众人从大帐中走出来,身为青唐最大的两个豪族族长野利荣哥和仁多零丁走在一起,刚走出不远就开始议论起来。
仁多零丁听了野利荣哥的话之后冷笑道:“这几年他一直在红山宫里添伤口,现在是终于把伤口添好了,也忘了当初的疼了。也不看看甘松岭的地势,没几千条人命,绝啃不下来,还没等拿下松州呢,就开始惦记傅津川的人头,怎么听都像是梦话,悉末达恭和六指乡则仁那几个小狗崽子没见过那人的厉害,各个都把成晋军当死人一样看待,瞧着吧,有他们的苦头吃。”
野利荣哥看着远处的甘松岭也笑了笑,他对打下甘松岭没什么兴趣。
一个破山头。没有女人,没有粮食,也没有金银布匹。所以这仗他是肯定不会争着去打的。
等他们啃下这个难啃的骨头,打松州的时候,才是野利部吃肉的时候。
此时,甘松岭上的守军看着望不尽的青唐军营,正在紧密的布置这城上的防御。
甘松岭的位置极其险要,与不远处的大定城互为犄角之势,或者说甘松岭要是丢了,大定就是一座孤城,早晚也得丢。
驻守在这里的是宁远军使严仲武,益州都督同知严铤的族弟,资历比起严铤也并不差。
从军近十几年,几乎一直戍守在西川与青唐边境地区,对于青唐人,他还是很了解的。
白牦大纛的出现,意味着青唐大军拓跋赤德亲临。
五色旗是论赞破的作为全军主帅的将旗,其余如野利、仁多、悉末、白马等部的旗帜,他都认得清。
甚至包括青唐将领的各种情况,谁善攻城,谁善野战,谁善骑战,谁善守城.,哪一部披甲武士更多,哪一部连吃饭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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