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王邦国……我记得他,早就结婚了……”
崔梓轩措辞着语言,声色干涩地问道。
“三儿呗。”付妮抽出一支烟,掉在嘴上没有点燃。
“或者说,情人?二奶?班里很多同学其实都知道,王邦国喜欢炫耀,曾经男生嘴里的‘班花’,现在被他肆意的玩弄,很能给他带来快感。”
崔梓轩猛然扭过头去,愤恨的盯着付妮,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从她的嘴里说出。那个记忆中,如同盛开的小白花一般的少女。
“你这是什么眼神?”付妮笑了,笑的很开怀,笑的很荒谬。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香烟高高的飞起。
“你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付妮!你怎么能够这么作践自己!”
“呵……”付妮轻笑了一声。
弯下腰去,捡起掉落的烟盒和打火机,重新抽出一支,给自己点燃。
“在你看来,给有钱人当情人就是贱吗?”白皙的脸上印着醒目的红印,付妮轻蔑的笑着。
“伱知道我爸前年车祸去世了吗?我妈妈去年查出了癌症,她已经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想她走。你知道癌症到了后期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做一次化疗要多少钱吗?”
付妮仰着头,再吐出了一口烟来,“我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我拿什么去救她?那时候……我也想过去找你,想你帮帮我。我想你肯定成为了很有出息的人吧,毕竟你一直都那么聪明。”
“后来王邦国主动联系上了我,他帮我妈找了最好的医生,也帮我将抵押的房子买了回来,我要做的不过只是不反抗的躺在那里就行了。崔梓轩,没有钱,才是最贱的……”
崔梓轩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所以……所以……就因为钱?就他妈的因为钱……”
“崔梓轩,那你有钱吗?”付妮站起来了身来,“你有钱的话,我也可以和你做啊。”
崔梓轩露出震惊的表情,愤怒、羞愧,甚至一丝一闪而过的渴望,翻涌着冲上了心头,五味杂陈。
“崔梓轩,你也不小了,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幻想中吧?我求了王邦国,他不会在这件事上追究你的,照顾好自己吧。他应该,已经在房间等我了……再见了。”
付妮拎起长椅上的LV包包,转身欲走,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崔梓轩!你还想做什么!”
“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崔梓轩面容扭曲,“这都是林君书那个杂种搞出来的幻境!付妮,你知不知道林君书的家住哪里,都是同学,肯定有人知道他的情况的吧。告诉我……告诉我!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全家!”
“放手,崔梓轩!”付妮用力的甩开了崔梓轩的手,轻轻揉着被抓红的手腕。
“你在说些什么?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们班什么时候有过叫林君书的同学!”
崔梓轩抬起头了来,呆在了当场。
……
“没有林君书?怎么可能没有林君书!”
崔梓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又联系了几个曾经的同学,打听关于林君书的信息,得到的回复都是一个,他们班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不合理啊,若是林君书想要编织一个幻境,让我彻底的沉沦进去,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反正都是幻觉,我又不可能在幻术中真正的伤害到他的本体!”
“总不可能……我真的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了吧?”
细密的汗珠从崔梓轩的额头冒了出来,更加糟糕的猜测涌上了他的心头。
大巴的意外,不存在的林君书,自己失踪的数天……
关于那个存在着邪神,满是诡异的三国世界,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幻想?
自己真的有林君书这么一个同学吗?关于他的记忆里,似乎他也总是和谁都不熟络,仔细想想,竟然想不出一件他特别突出的事情来。
冷汗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淌下来,崔梓轩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扑到床边翻找起来,找出了那件他死活不愿意的丢弃的,满是血迹的古装长衫。
崔梓轩慌忙地翻看了长衫,猛地愣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疯子?我是疯子!”
崔梓轩死死地捏住长衫的衣领之上,一个突兀的本不该出现的白色标签,癫狂的大笑起来,指甲死死地嵌入了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
“咚咚咚——”
“轩儿?轩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快把门打开,你别吓妈啊!”
跪坐在地板上的崔梓轩侧过了脑袋,看向传来熟悉声音的房门。
“不!我不相信!这才是假的,这他妈才是假的!“
崔梓轩从地上爬起,走到了门前,缓缓打开了房门……
片刻过后,崔梓轩家里的大门打开,崔梓轩一脸疲态的杨晃着从屋子中走出。
顺着走廊向外走去,那件披在身上的残破长袍的衣摆,滴下了一串新鲜的血滴……
……
N市一家精致的酒店之中,付妮正在浴室洗着澡。
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杂乱的床上扔着褪下的衣物,床下还掉落这皮鞭、蜡烛、绳索、毛绒尾巴、电动玩具、撕烂的丝袜……等一堆奇奇怪怪,毫不相干,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东西。
水声停止,付妮裹着浴巾,一脸疲态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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