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秀咳咳两声，拦开车后门座，自己钻了进来，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
“进来坐坐。”
“孩子脾气。”夏语嫣指责道，不过还是迈动步伐坐进来。
突然从视线开阔的地方来到车内，就好像在茶餐厅里从大厅走走了包厢雅座。
整个天地，仿佛就在小小的空间里面。
“这样子很不吉利啊。”她说道。
“不吉利？”张德秀费解。
夏语嫣张嘴有心想要解释，只是卡了卡，却是没一个字都没说，只道：“好了，我确定这车是真的，和我刚才看的微型车一模一样。可以好好和我说说了吧。”她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空间变小以后，两人坐在一起，环境特别安静的情况下，互相之间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鼻息、说话时候嘴里的风声。夏语嫣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下身体。
张德秀完全是临时起意坐过来，感觉却很好，不过看到夏语嫣似乎有些难为情，便摆正态度。
“这是最新的技术，缩小任何无生命特产的物品。就像你看到的，我把可以汽车变小，需要的时候可以变回去。”
“任何东西都行？”夏语嫣虽然是亲眼看到，仍然感到震惊。
“只要不是生命体，都行。”看到她眼里的懵懂，便进一步地讲解道，“现在是实验阶段，如果想要量产的时候，缩小的东西必须事先涂上一层特殊的液体，稍微有些麻烦。”
“那也很厉害了。”夏语嫣把两人坐在一起的事情都忘了，兴致勃勃地问道，“既然能变小，还能恢复原状，是不是也可以把人变大。”她想的入神，没注意到两人几乎完全贴到一起。大腿紧捱着大腿，稍微有点动作，都会碰到彼此。
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飘进张德的鼻腔，进入大脑，飞进心脏。
“好奇怪的感觉。”他心中想道。
张德秀正色道：“变大是不可能变大的。”
说话话，夏语嫣猛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的身体都到感觉到接触的某个东西在变大。她若无其事地向后退，挤到角落位置。
“是吗？原来只能缩小，不能变大。”她淡淡说道。
“是的，要变大，涉及到的东西方方面面更复杂了。”说到复杂两个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加重语气。
气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变得复杂。
“你把我喊进来，就是想讨论变大变小的问题？”夏语嫣淡淡地说道，做势要起身。
张德秀表情无语道：“我是想让你感受下这车的真实。怎么样，这项技术能应用的地方很多吧。”
见张德秀把问题拉到正事上面，夏语嫣也暂时性地把自己那些多余的想法扔开，去考虑这项微型技术的扩展。
张德秀兴致不减：“想象一下，开车出去玩的时候到了目的地靠边停车，然后嗖地一下把车变放到自己口袋里，是不是特别棒！”
夏语嫣忍不住扶额，有时候她真不清楚张德秀的大脑是什么构成的。他可以让你一下子把他的发明捧到神坛，也很容易用另外一件事情告诉你，他的大脑有时候局限性很大。
“这么不可思议的手段，你竟然只想着把汽车变大变小。”夏语嫣感觉喉咙发干，“好吧，汽车变小方便携带确实不是件小事，会轰动世界。”她妥协了一部分，“让我随便发挥一下想象力吧。最小可以缩小到什么尺寸？”
“最小？这可不太好说。”张德秀想了想道，“以现在的技术，功率全开，做到缩小原来的百分之一最多。像是刚才的汽车，大概是二十多分之一吧。”
“百分之一？那也够了。”夏语嫣说道，“我们甚至可以建个迷你小镇，或者大家都一起缩小，房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工减料。”
张德秀不清楚她什么意思，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夏语嫣笑了笑：“你真的想大规模投入商用？量产方面没问题吗？”
“问题不大，相信我。”说起这个，张德秀已经是一副两界我自认第二，没人可以认第一的表情。几乎无敌！
夏语嫣点点头：“有这个技术和这个决心，天空之城的未来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忧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释然的表情。
张德秀皱着眉头看她，对这种放下牵挂的表情很不安，联想起她说的话和平日的模样，问道：“你累了？”
夏语嫣诧异地看他，不想自己被猜中心思，她确实起了几分想要辞职归退，去过自己的生活的想法。在这里位高权重，可是夜深人静时候，越加寂寥。
但也就十分心思有三分而已，何以张德秀如此敏感揣摩到。
“天空之城不能没有你。”张德秀说道。
“有我没我哪有什么大的差别，不能没有你倒是真的。”夏语嫣轻轻摇头，微微浅笑。
两个人面对面互相对视，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互相观察过对面的五官。
如此正大光明，又如此奇异。
“你的模样，认真看，挺好。”夏语嫣淡然地说道。语气轻松没有多余的感情在内。
“我长得普普通通。”张德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下意识说道。
这是他真实想法，对面这位年龄大他好几岁的女人，丝毫没有因为岁月侵袭有多少改变。反而因为阅历上升，原来就美得仙气的脸多添了无数的风韵。
“世界上，难道真有比眼前的女人还要吸引人吗？”那一瞬间，张德秀陷入无边的遐想里。
在半封闭的后排车厢里，两张脸相距不过十厘米。他们眼神迷离，想要再看清楚一点对面的那个人。于是距离再一次缩短。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人，他们想再靠近一点点。
鼻尖碰到鼻尖，几乎同时，都停下来。
张德秀：“我有点冷。”
夏语嫣：“我热得背上都是汗。”
两人没有再靠近，却也没有后退。在极限的最近的距离，看着彼此。
“这倒怪了，为什么我冷你热。”张德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要感冒发烧了。”夏语嫣一往盖往地冷静，就是脸色通红。
张德秀头往后仰，两手却张开抱上去：“冷死了，你身上怎么那么暖，抱一下，让我暖暖。”
夏语嫣没挣扎，顺从地被抱住，从张德秀的身上，她身上的热也稍微冷却下来。两人抱在一起，起到了冷热消融的效果。
怪异的冷和热都消失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感觉身体恢复了正常，才分开来。张德秀四处看了看：“刚才是怎么回事，不太对劲。”
夏语嫣也恢复了冷静：“确实不太对劲，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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