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空中楼阁
直到上了斗剑台，陈穆才总算对气宗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凝炼，纯厚，高强度的元气御剑而出。那元气的强度，陈穆生平仅见，简直比钢铁的意境还硬，比山岳的大势还强。剑元直接撕开陈穆的四层风意，将他曾经震惊四座的四层意境系数湮灭。不含意境，不是剑技，不过是元气御剑，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对方是凝气巅峰武者。直到此时，陈穆才明白这个层次代表的意义，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修为的差距，境界的区别。以前对战刘东山和蒋和平，陈穆没有感觉。面对长山宗大长老，大长老与他的层次差距太大，就算大长老压制了修为。陈穆的感觉依然不深。只有现在，与气宗弟子的一战。陈穆才如梦初醒。原来修为有时候真的难以跨越。
落败，几乎是顺理成章。
然而这场落败却不是结束。气宗之后，器宗的老学员同样对陈穆发出了挑战。器宗与气宗和剑技宗又有不同。气宗注重元气修为，讲究以气御剑，气为体，剑为用。剑技宗着重剑技剑术，剑技大成之后，哪怕修为稍弱，也能克敌制胜。而器宗，则是注重剑器本身了。他们注重剑器的品阶和打造。并人人都以身蕴剑。纵使修为，剑技都不出彩。光他们的宝剑就足够威力了。
“败了，又败了。”
“这已经是第几场了？八场了吧。再输两场，他这次特招奖励的剑点就全输进去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一个初入府的意宗弟子，哪配得奖励？”
“意境，在外面是属于超脱的存在。越级挑战，以弱胜强。无往不利。事实上。意境也确实超脱。只可惜，它不能一直超脱下去。意境也是有瓶颈的。四层之后，便再难升级。相反，剑气，剑技，剑器却没有限制。它们成长起来之后，完全可以超越剑意。剑气重气，剑技重技，剑器削铁如泥，锋芒无比。而意境，元气不强，技艺不精，宝剑看起来也那样。没有基石，终究是空中楼阁啊。”
斗剑台上，陈穆擦了擦头上的血。两天来，他已经连战了八场。八战八败。纵使陈穆心绪坚定。也不禁有些挫败。
八场战败，让陈穆对剑府四宗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
他这才知道，剑道不止是意境。通往剑道的路也不止一条。同时，他也终于明白当初大长老对他说的话。世上战斗方式很多，无论哪一种，战力都不会比意境少。或许，大长老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才有当初的临别指导。还有博武监，在来真武剑府的路上博武监的种种欲言又止也有了解释。
元气，剑技，剑器。其实陈穆以前多有涉猎。陈穆爱剑，是爱剑本身。其实并没有分的那么详细。当日他在陈家，什么都没有。尚且日日练剑不缀。后来到了长山宗，陈穆先是炼体，后是悟道，再后也明白了元气的重要性。但也从来没有将剑分的那么细过。
然而到了真武剑府，遇到四宗，他才知道自己练的太杂，博而不精。当引以为傲的意境不能建功，便只能一败涂地。
咔！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陈穆的乌柄剑被器宗一名老学员蕴养的宝剑击中了。老学员的宝剑爆发出莫大的威力之后。竟直接斩断了陈穆的乌柄剑。
陈穆吐出一口鲜血，目光骤缩。
乌柄剑！
陈穆爱剑，但对剑器却没有那么看重。他曾经碎过两柄剑。换过数把剑器。
但是乌柄剑。自从得到它之后。陈穆便与它无比契合。大长老也曾说过。它是最好的。乌柄剑和其它的剑是不同的。
然而现在，它断了。
“呵。你这剑也太差劲了。破格录取的弟子，你的宗门竟连把好剑都没给你配吗？”
器宗弟子房鹏程笑着甩了甩自己的宝剑。显然对自己的宝剑很是骄傲。
当然骄傲，名剑霜乌，五品宝剑，蕴养三年。断在他手中的剑，不知凡几。
“啊，我忘了。你是东陆的弟子。东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剑。”
陈穆猛地抬头看向房鹏程。
“怎么？你不服吗？”看着陈穆愤怒的眼神，房鹏程并不在乎，甚至觉得可笑：“战败剑断。别告诉我你输不起。”
陈穆输不起吗？
他自然是输的起的。
陈穆深深地看了房鹏程一眼。将答应的战资留下，转身离开。
这是他的第十二场。不止输掉了特招奖励的剑点，甚至连三等弟子那一百点固定的剑点和一次修炼室的机会也输掉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陈穆在剑府得到的所有资源全部消失。接下来的修炼，只能靠他自己了。
关于陈穆的十二战十二败老学员们毫不意外。不过是给他们茶余饭后增加点谈资而已。
“特招学员，也不过如此啊。”
而议论的大多是气宗气宗，剑技宗，器宗三个分宗。至于意宗，意宗，是真武剑府人数最少的分支。虽然东华大地凡资质卓着者皆以悟道为荣。但进了真武剑府后，意境难以提升的缺点显现。其它分支继续繁荣。无数的学员在巨大的落差下只能背离自己的初衷，改投它道。当然，无论落差有多大。也总有坚守之人。郁思顺，李锡庆。便是其中少数几个坚守时间最长的人。
“听说他把所有资源都输了。”
“是啊，年轻气盛。还相信武者不该避战的幼稚理论。别人挑战他就应。还没拒绝过。听说他的剑都被房鹏程断了。这打击够大。想来他应该很快就要改投到其它分宗了。其实我们也应该去挑战他。反正他也留不下。白送的剑点。不得白不得。”
“我听说他是领悟了剑心的武者。”
“剑心名头大，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连败十二场。相比其它意境。剑心，更难提升呢。”
郁思顺不以为然。笃定陈穆在意宗呆不长。事实上不止他这么想。几乎所有对这件事关注过的老学员都这么想。
“不出三月，他必会改投其它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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